天空中依舊在飄飄灑灑的雪花上。這個景致至少是這個季節可以有的,所以也格外的讓人珍惜。
眼下這個情況,他們必須要等水退了才能說得上行動。看這水勢,要退到人可以步行的程度至少要好幾天才行,所以暫時可以不考慮有些方麵的問題。
連續在路上行進了五、六天,雖然大危險沒有,但小問題一直不斷。因為前幾天一直有車,所以其它隊員倒是比較輕鬆,但他的神經卻是一直沒能放鬆多少,隻是分析路線就已經讓他夠頭痛了。能停下來休整休整,也未嚐不好。
既來之,則安之。凡事都可以往好的方向去看待。
其實他經常都會出各式各樣的紕漏,就像這次對路線的選擇。但是很少表現出懊惱,隻是在進行補救時不遺餘力。
當初在第一次擔任隊長一職時,他去找過教官討經驗,趙教官說:盡量不出錯,但出錯是難免的。你可以犯常人都會犯的錯誤,但必須要以超常人的狀態來麵對及鎮壓錯誤。重要的是——永遠不能讓隊員覺得你已經六神無主。
所以他一直都很淡定,特別是在使用隊長身份時。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看了一眼坐在幾米之外的顧正然,陳瀚回頭繼續靠著岩石看雪景。
除了負責警戒的,其它人都在收拾那幾幢木屋,拆拆補補,打算弄一幢堅固的,其餘的就當柴火。包括王啟,都帶著王曉峰在那做力所能及的事,唯二能抄著手什麼都不幹的,就是這個任務對象與他這個隊長。
正因為此人在這,他才到這來的。雖然這裏暫時已經成了一個孤島,但還是不能讓人脫離視線。可以確定人暫時不能再私自離開,但不能確定他會不會跳水輕生。畢竟完全不了解,這人一直以來又都有點脫離常情思維,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在想什麼。
而且果然的,剛剛緩和了一點的關係,又重歸冰天雪地了。
之前他沒有見過顧正然,但卻應該是有聽說過。
趙正旭不止一次對他說過:你就像我弟一樣。
他以為隻是一個比喻,雖然從未出口反駁,卻都是極不認同,心想從性格再到姓氏,絕逼不可能是你弟!
結果趙正旭真還有這樣一個不同姓氏、不同性格的弟。
顧正然是一個自負的人,內心堅定固我,基本不受外界的影響。而他雖然自覺性格並不倨傲,但作為從懂事時起就是同輩人中最出色的一個,他當然也自負過。無論是武力、智力、魄力,即便是在進入軍校後,在同輩人中也是個中翹楚,他又為什麼不能自負!
他們同樣對某些人、事執著到死,同樣是對這世上的許多事存有會令自己糾結的想法,甚至麵對未知的危機,同時都想到了那三個字。差別隻在於,他因各種原因而越來越規整,而顧正然呢,明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快樂:)
☆、島居
被困在山上第三天,周圍的水位才開始明顯下升。而從被困的當晚起,飄揚的飛雪便成了容易堆積的細密雪粒,並且連降兩日,使山上已經到處可見積雪。
山上的植物多是以前作為景觀的常青樹,被積雪一蓋,銀妝素裹。潔白的雪與混濁的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山上宛如世外仙境,山下卻是亂世濁波。
降雪除了使氣溫大降之外,對整個小隊也是一個方麵的福音:水源。
這山是座石頭山,根本就沒有水源,小隊隨身攜帶的也就隻夠全隊幾日的飲用,而且還是在冬天這種消耗不大且克製飲用的情況下。山下雖然已經水多成災,但作為感染者的洗澡水,正常人根本就不敢使用,這場大雪無疑是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