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答應啊,眾人抖得跟篩糠一樣,這哪是發酒瘋啊,整個一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生怕林逸看誰一個不高興,拿著酒瓶當機關槍給突突了。
林逸眼前的人從八個變成了十六個,又變成了三十二個,最後目光所及之處滿滿當當的都塞的是人,她嘿嘿的笑道,“妖怪,你以為你會變,俺就不會變嗎,看俺的毫毛!”說罷伸手就往後腦探去。
她甩過去的是自己拿著酒瓶的手,高級五糧液的厚底玻璃就這麼實實在在的給自己來了一下。
然後林逸兩眼翻白,跟麵條一樣忽忽悠悠的軟了下去。
林逸有一個好處,宿醉之後不頭疼。
可是今天奇了怪了,林逸揉揉隱隱作痛的額角,怎麼好像被撞到一樣疼啊。
“儀琳,儀琳師妹,快醒醒。”
睡眼惺忪的張開眼皮,林逸眨了眨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
見她醒了,剛才還一臉焦急的尼姑總算放下了心,又忍不住數落起來,“你看看你,笨手笨腳的,劈個柴也能讓那柴火飛起來把自己打到,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算了算了,這活兒還是我來幹吧,你休息一下起來去把那碗安神藥喝了,別讓打出個好歹才是。”這個尼姑雖然囉囉嗦嗦好像在教訓她,可言辭裏的關心是明明白白的。
林逸又眨了眨眼,她是在做夢,還沒睡醒?打了個哈欠,林逸翻了個身,接著睡,接著睡。
尼姑見她翻身又睡,想著儀琳師妹一向手拙腳笨的,可能這會腦子還暈暈乎乎的沒有好過來,儀琳師妹心↙
聽到熟悉的細微如小貓一般的可愛呼嚕聲,定逸不動如山的臉上嘣的裂開了一條細縫,心道一聲阿彌陀佛,出家人心靜如水不得妄動肝火。
呼~~呼~~~吸溜。某張小嘴無意識的吸了一下快要流出嘴角的口水。
嘣,嘣,嘣,定逸好不容易平靜如冰麵一樣的臉上啥時間春暖花開,冰麵四分五裂。
“儀琳!”
滴答,一滴口水終於逃脫兩瓣紅潤的櫻唇啪嘰一聲掉在木魚上。
“儀琳!”定逸震動內息,一聲大喝石破天驚。
正在酣睡的林逸被這聲“母獅雄吼”驟然驚動,迷茫的雙眼趕緊睜開半拉,敲著木魚含含糊糊的念叨,“……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憐我等世人憂患實多,照見五蘊皆空,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哎呦!”
被敲了一個爆粟,林逸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捂著額頭偷偷的抬眼看去。
“你這都念的是什麼啊?”定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不是讓你好好的把大悲大悲觀音咒念熟的嗎,你就念的是這個樣子,這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在佛像前睡著,你這樣對佛祖不敬,還算是佛門弟子嗎?”
我本來就不是佛門弟子嘛~~林逸滿腹委屈的在心裏吐槽。
看著林逸小鹿一樣烏黑晶亮的眼睛,定逸再三歎氣,還是狠不下心來繼續訓斥,“唉,師父也知道你資質愚鈍,總是練不好我們恒山劍法,可是出家人心懷慈悲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你心有慧根,六根清明,摒除雜念一心皈依我佛,將來也一樣可以成就大器的。”
佛門中人,不是誰武功高才能做掌門,論的是佛心佛性,這小儀琳以前雖然笨手笨腳了一點,可是佛心深厚,怎麼自從劈柴的時候被砸到腦袋,就變得越來越遲鈍了。如今連佛心都丟了大半,居然能在禮佛的時候睡著。
“是~~師父。”林逸知道定逸是個火脾氣,雖然能感覺的到她對自己的疼愛,可是沒事還是少忤逆她的話為妙。
“知道錯了就把大悲咒背熟。”
“啊——”林逸禁不住悲從中來,沮喪的長歎一聲。
“有什麼問題嗎?”定逸看著她那張苦成一團的小臉。
“師父……可是,可是……”林逸吞吞吐吐的小聲挪揄,“念經真的很瞌睡嘛~”剛說完她就趕忙把頭縮起來等著挨敲。
“不念經,你想做苦行僧嗎?”定逸難得的沒有發火,隻是閑閑的問了一句。
“苦行僧?不用念經的嗎?”看著定逸平靜的臉色,林逸也壯著膽問道。
“苦行僧主要是通過磨練身體來成就自己的佛心佛性,通過品嚐世間疾苦來領悟大慈大悲的真諦。”
“那我能不能做苦行僧啊?”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可以擺脫這無聊的經文了。
“你真的想做?”
如果林逸聰明點,就一定可以聽出來定逸話裏隱藏的狡詐,可惜林逸是出了名的“單純”——頭腦簡單愚蠢之極,所以還在興高采烈的點頭,“要啊要啊。”
“很好……”
兩個時辰後,後山。
“討厭的師父,騙我做什麼苦行僧,還不就是做苦力啊。”巴掌大的小斧子砍斷一棵幹枯的小樹枝,林逸撿起來憤憤的丟進背上的簍子,“真是可憐,大熱的天還要跑進山裏頭拾柴火。”
咦,有蘑菇啊。城市長大的乖乖女林逸童鞋發現了隱藏在樹根旁的一簇淺褐色卻嬌小可愛的小蘑菇,新奇的蹲下來拿小手把這些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