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鬱姝一臉茫然站在原地。
景春嘟囔,“莫名其妙。”
鬱姝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那一輪彎月,又想起今日在池家水榭裏,他的那一句‘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真真是魔怔了。
她輕笑一聲,“走吧。”
主仆二人回了月明小築。
天兒暖和了起來。
連薄一點的襖子都不用穿了,直接穿上薄薄的春衫也不會覺得冷。
四月初的時候,徐泱泱給鬱姝遞了帖子來,說是在聽緣寺一見。
鬱姝想起她說的聽緣寺後山的桃林,心中微動。
“霍小公子如今在府嗎?”
她問。
執秋道:“一早就未曾見著人。”
沒在啊。
鬱姝頷首,寫了回帖,拿給執秋送去徐府。
到了約定的這一日,用過了午膳她本是打算小憩一會子的,可閉上眼都是少年肆意的眉眼。
她起身來,無奈的歎了口氣,抬手去揉了揉眉心。
最後也未再睡了,隻拿了一本書來看著。
“姑娘,到時辰了。”
皋夏如是說著。
少女將手裏的書合上,起身來走到妝鏡台那處坐了下來。
不多時,她便帶著景春與執秋出門了。
鬱家的馬車緩緩朝聽緣寺駛去。
聽緣寺是在東都城郊,有些路程。
正當鬱姝睡意上頭時,執秋的聲音自馬車外響起,“姑娘,到了。”
隨著,馬車也慢慢停了下來。
景春看著她眉眼的困意,凝眉道:“姑娘...”
“無礙。”
“來與我整理整理,就下去罷。”
景春替她整理好發髻衣衫,才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去,轉身伸出手去。
纖細如玉的手搭在景春的手上,少女出了馬車來,就著景春的手,踩著小杌子下了馬車來。
待站定了腳,鬱姝抬眼看了一眼聽緣寺的寺門,聽緣寺三字印入眼簾。
“郡主慢些。”
婆子恭敬的聲音響起。
鬱姝挑眉,轉頭看去。
見少女著水紅色對襟刻絲褙子下了馬車來,麵容嬌美,眉間有些跋扈。
感覺到有人在瞧自己,時九璨蹙眉看去。
“見過郡主。”
鬱姝行禮。
那跋扈的少女哼了一聲,一拂袖就走了。
目送著她進了聽緣寺,鬱姝才收回了目光。
“阿姝。”
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
鬱姝側頭看去,見徐泱泱下了馬車來。
“叫你等久了。”
她下了馬車來,朝鬱姝走去,一臉歉意。
鬱姝搖頭,笑道:“也沒有等,我也是才到的。”
徐泱泱抿抿嘴,看了一眼四周,“今日天色不錯,我瞧著有許多人都朝這處奔著來了呢。想必今日很是熱鬧。”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鬱姝微微一笑,“方我才見了璨陽郡主進去了。”
“青涯哥哥,等等我。”
又是一道聲音。
鬱姝凝眉,與徐泱泱一同聞聲看去。
見那池青涯與鬱明深朝這邊走來,他們身後還跟著鬱香桃、池映與劉芝惜。
鬱姝一見到池青涯,便想到了要與他退親一事,心中不免愧疚。
於是便主動搭話,“臨溪今日也得了空閑來此。”
“早就聽聞聽緣寺後山的桃林驚豔,便與雲海相約而來。”
池青涯溫聲與她說著話。
劉芝惜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
應當是有鬱明深在身邊,鬱香桃並未出聲。
見一片小小的竹葉落在少女肩頭的青絲上,池青涯莞爾,伸出手去欲拂開那片竹葉。
就聽一道馬蹄聲響起,其中還伴著少年桀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