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罷,這才起身來,朝鬱姝說了兩句話,便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鬱姝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晚膳上齊了,執秋見少女還在裏屋,便挑開珠簾走了進去,“姑娘,該用晚膳了。”
鬱姝本是心神不寧,去裏屋尋本書來看看的,合適的書還未尋到,倒是該用晚膳了。
“罷罷罷,用了晚膳再看也不遲。”
她轉身朝外走去。
走到外間的桌前,看著滿桌的飯菜,她無甚食欲。
不過若是不吃,定是又會傳到阿娘那裏,平白教她擔心。
鬱姝她便提起筷子,準備用膳。
突聽得一陣喧鬧聲,她蹙眉,問道:“怎麼回事兒?”
見問冬紅著眼跑了進來,她膝蓋處還有泥沙,看來是摔過一回。
不等鬱姝開口,她便一臉悲戚道:“姑娘!霍小公子......歿了......”
隻聽得吧嗒一聲,少女手裏的筷子掉在了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原來自己心裏的那股不安是因為這事。
她不合時宜的想著,還有些想笑,臉上滑過溫熱,她一愣,伸出手去摸了摸臉頰,卻是已經淚流滿麵了。
元和一百五十一年初夏,霍庭玉戰死邊關,在他的營帳裏卻搜出了他通敵叛國的文書及其他證據。
他被敵軍斬殺的緣故,是因為他狼子野心,想要從敵軍那處獲得更多、更大的好處,敵軍見他大放厥詞,不知好歹,一氣之下,便將他斬殺在戰場上。
如今,那霍庭玉通敵叛國的證據如今正在天子的案桌上。
天子體弱,他看著桌上的證據,氣得身子發抖,下邊兒的臣子皆是兢兢戰戰,不敢多言,深怕殃及自己。
有人提出,是否將霍庭玉的屍骨運回東都,這也算回了故鄉。
有人當即便反駁,說是霍庭玉乃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不配回東都。
反駁這人,是六皇子一派的。
霍庭玉是太子的人,六皇子一派當然不希望他們過得順心。
還有人在朝堂之上,大肆渲染霍庭玉通敵叛國的罪孽深重,如何影響了徐國軍政,如何影響了徐國民心。
總之,有了這人開頭,便有好幾位臣子也出言附和。
且看天子,他麵色平靜看著桌上的證據,任由下邊兒的臣子吵得熱火朝天也不開口。
“都給朕閉嘴!”他怒目瞪著下邊兒的人,胡子氣得一抖一抖的。
下邊兒的人似乎是太投入了,並未聽到他的話,或者是,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
天子氣急,他指著下邊兒的人,嘴唇顫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他兩眼一翻,最後倒在了那個位置上。
天子體弱,大限將至,如今昏迷不醒,急需有人接管朝政,穩住朝堂。
按禮法,應是太子接管朝政,但六皇子卻拿出了一道聖旨,上麵寫明,由他接管朝政。
太子一派氣得跳腳痛罵,可無濟於事。
六皇子順利接管朝政,一些政變將要拉開序幕。
此時,鬱家。
“怎麼辦?明月許久未進過食了。”路氏急得眼睛都紅了。
鬱蒼雙手負在身後,緊緊蹙著眉頭,看來也是著急擔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