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坐在外間,腳下擺著銀骨炭炭盆。
“可是無趣得緊?”
霍庭玉看她。
畢竟這府中能與她說話的,都出嫁了。
鬱姝笑了笑,“是有些無趣,但我到底性子安靜,也能忍受,再者,整日看著臨淵,也不無趣。”
裏屋。
槐花跳上了小床,它趴在霍答風的身旁,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下一下拱著孩子的手。
“該讓槐花生小貓了。”
鬱姝歎了口氣,“想讓它長長久久的陪著我們,陪著臨淵。”
“好。”
霍庭玉拉過她的手,“咱們就讓槐花生一窩的貓崽子。”
二人相視一笑。
殿試過,進士人選已經宣布了,有人歡喜有人愁。
新的才子進了朝堂,為這朝堂又增添了幾分鮮活。
四月底,剛過了霍庭玉的生辰,就聽宮裏來了消息。
說是霍安寧懷孕了。
眾人大喜。
宮中。
霍安寧扁扁嘴,看著眼前這碗黑乎乎的藥汁,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子裘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喝啊,看起來好苦。”
“不可以。”李裘看著她,黑眸盛滿了柔情,“乖,喝了才會有白白胖胖的小寶寶。”
“那好吧。”
霍安寧哭著臉將這碗安胎藥一飲而盡。
她才放下碗,男人就塞了一顆蜜餞到她嘴裏。
她眨了眨眼,口中甜意蔓延,她抬眼看著男人,笑得眉眼彎彎,“謝謝子裘哥哥。”
“喏。”
李裘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意思不言而喻。
霍安寧抿了抿嘴,她飛快的在男人臉上落下一吻。
男人當即就扣住她的腰肢,在她唇上輾轉。
一時間,氣氛尤其甜蜜。
荊楚。
宋明辜剛處理完公事回到府中。
誰知府中漆黑一片,處處都是昏暗不明。
他心頭忽然湧上一股悲痛。
不管他走到哪兒,做了什麼,都不能否認他是孤家寡人一事。
他站在庭院裏,身影淒苦。
倏地。
那廊簷下掛著的燈籠,還有屋子裏的燭火都亮了起來。
庭院深深,燭火分明,幹淨又溫暖。
宋明辜一愣,他抬眼看去,女子著淺青色襖子衝他小跑而來。
她一下子就撞入了他懷中。
“跑這麼急作甚。”他摟住她的腰肢,“為何會這樣安排?”
董咚咚一臉笑意,“你不會覺得很高興嘛,我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呢。”
宋明辜淡淡一笑,“是有些驚喜。”
“還沒完呢。”
董咚咚拉著他往屋子裏去,念念叨叨,“今晚咱們吃古董羹,吃餃子,然後看煙火,堆雪人。”
宋明辜抿了抿嘴,他低頭看著二人相握的手,又慢慢抬頭,看著女子精致的臉頰,低低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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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
這日,鬱姝夫婦邀親朋至墨竹樓一聚。
“你倆現在孩子都有了,真是令人羨煞不已。”秦聲酸溜溜的看了一眼霍庭玉。
男人得意道:“你趕緊抓緊努力努力吧,可別讓我阿姐失落。”
秦聲又看向戚暄和,“你也有了孩子。”
戚暄和點頭。
談傾與笑:“我們可沒有。”
他和鬱明深相視一笑。
“你們有孩子才怪了。”秦聲這樣嘟囔了一句。
霍知白看著鬱明深,問,“你們打算怎麼辦?”
“準備從旁支那處過繼。”鬱明深沉吟片刻,又道:“暫且不知是過繼兩位還是一位。”
“兩位吧。”
秦聲道:“孩子孤零零的,多可憐,有兩個熱鬧些。”
談傾與也點頭,說:“我也以為兩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