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的老夫子，敲了敲醒木，“安靜！”
沈梅芯暗中塞了很多銀子，所以，他對蘇瑩瑩和蘇楚楚教導的格外用心。
其他人麼，反正是炒大鍋飯，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除了腦袋瓜子特別靈活的，他都無所謂其他的學生是否聽得進去。
至於腦袋瓜子特別聰明又好學的，他當然還是很願意指點一番的。
畢竟自己的學生若是能夠選入閨學，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也不枉費自己領的那些個銀錢，最重要的是為自己的名聲鋪路。
若是哪天蘇府不再雇傭他，他也能憑借自己的學生名頭，另在其他的地方謀個老夫子的職位。
至於蘇小暖麼……
原本他對這個丫頭是很看重的。
這丫頭處變不驚，還尊師重道，很不錯的丫頭。
可偏偏受到了沈梅芯暗中示意，不用盡心。
這些年得了沈梅芯這麼多額外的銀錢，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自然沈梅芯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便依照沈梅芯說的，仗著夫子的身份，以打壓取笑蘇小暖為樂。
看著蘇小暖這幾日都被嚇得不敢上課了，也算是可以對蘇府的掌家人交差了，心裏便覺得鬆了一口氣。
可沒想才幾天功夫，這丫頭居然又回來了。
老夫子想，自己還得找茬像前幾日那樣將她趕出去。
這樣想著，老夫子撫了撫胡須，視線落在蘇小暖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嫌棄，便隨意抽了一個問題。
“記賬的時候，我們平日所用的四柱結算法裏的舊管是指的什麼？”
蘇小暖這幾日在家將教材都挨著過了一遍。
一個在大學四年在學校裏背完了好多好多斤書的醫學生，她過完一遍書之後，大概的印象是有的。
舊管嘛，不就是原存之數目麼？
不過她當然沒有打臉的必要，而是掛著一臉茫然的表情站了起來。
學堂之中頓時響起一陣譏笑聲。
蘇纖柔偷偷看了老夫子一眼，趕緊拿起毛筆在手心寫下幾個清秀小字。
原存之數目。
寫完便小心地將紙搓成一團，扔到了蘇小暖的桌子上。
蘇小暖心知她一片好意， 但也隻能一副努力辨認的模樣，小聲問道，“我不會識字啊，第一個字，念什麼？”
這一出聲，前麵幾個女學生都聽到了，立即爆發出一陣大笑。
“老夫子，蘇小暖不知道，蘇纖柔幫她作弊，結果她連字都不認識……”蘇楚楚一邊笑，一邊大聲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