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 / 3)

闖入眼簾的是一個字,刺眼-----江俊川猛地掀過去,糕點連同盤子,都墜落在地。清脆的聲響後,他一把抓住了程諾的手,沙啞道:“哪裏來的?”

他拽著呆滯的程諾,讓她看糕點上的一個字----月:“隻有他才會在上麵印這個字,你所說的爸爸,是他麼?嗯,是不是他,江-----一----帆----”

這個名字,他隻在心裏一字一字地念過,鈍痛便湯湯而來,十幾年了,從前這個名字帶給他的是父愛,後來是恥辱,是被遺棄的憤怒。離異家庭多了,那麼多孩子都正常地長大了,成人了,他也如此,可是他因之背負了沉沉枷鎖。此生,都被罩在陰影之下,連同自己的心。

程諾看著他瞬間情緒突變,結巴道:“他---他和我爸爸是好朋友----”

江俊川扯著她去了臥室,從程諾的梳妝台最下一層裏掏出一個盒子,是程諾藏著的遙夜:“這個東西,為什麼要給你?”

他握著“遙夜”,寒意森森,目光像要淩遲她一般。

程諾被逼著後退,腰撞到把手上,疼得彎下腰去:“那盒糕點,他說你小時候喜歡吃,特意讓廚師做的,還說你最愛桂花味----至於遙夜,是他要送給我們的,他說對不起你媽媽和你,他很愧疚,所以才研製了遙夜,以表達對你們的牽掛和愧疚----”

江俊川手一揚,遙夜飛出,落到牆角。

他像頭被困住的獅子,爆了青筋,暗了眼神,冷了雙眸。

轉身,女人撲了過來,箍住了他的腰。他掰開她的手指,費力地,像芟除一棵牽牽絆絆的藤蔓,箍得太緊,手指都僵了。

“俊川,你要去----哪裏?”

身後,她滑坐在地上,額頭滲出汗來,掙紮著爬起來,腰間一陣撕裂的痛,她彎著腰,走到窗前。

樓下,早沒有車的蹤影。

她奔向沙發,打他的電話,按號碼的手一直在抖。

電話在鞋櫃上響起來,是他的手機,他沒有帶手機,沒有帶錢,住到哪裏去?

她掙紮著挪到樓下,已是滿頭大汗。

鄰居汪嫂剛下夜班回來,見狀不由問她怎麼啦,她慘白著臉,隻是說腰酸腰疼,汪嫂笑:“是不是有了?”

什麼有了?有了什麼?

程諾半天才從汪嫂打量肚子的眼神裏看出了門道,忙搖頭。

“你家俊川呢?沒回來麼?要我送你去醫院麼?”

拒絕了汪嫂的熱心幫忙,程諾望望無人的街道,訕訕回去了。

第二bBS· jooyOo.n eT天下午,程諾去國安局等江俊川下班。

六點了,大樓裏人陸續出來,一個小夥子一眼認出了她,帶她進去,指著四樓一個窗戶說那就是江隊的辦公室。

程諾推開門,看到江俊川坐在電腦前。她咳了一聲,某人連眼瞼都沒抬,她挪到桌前,用了負荊請罪的語氣弱弱叫了他一聲,他抬起眼瞼從她身上掃過,落到身後的某一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陣咋呼打破了尷尬:“江隊,你要的快餐----哇,好燙,快點快點----”

大呼小叫著進來的是小王,注意著手上,又還留意地上,將餐盒放到桌上才看到程諾:“程----哦,嫂子----來啦----”

小王是第三次見到程諾,第一次在火車上,她坐在他的鋪上,花癡樣望著江隊,叫江隊“哥”,害他以為那是江隊的妹妹。第二次是在江隊的婚禮上,整個國安局都在猜測江隊的結婚對象何許模樣,身高多少,胸圍多少,是綿羊型還是狐狸型,結果都有些失望,新娘子膚色深,頂多算個“灰姑娘”型。打擊之下狂喝酒,局裏沒江隊帥的小夥子捂麵,沒天理了,男女比例1:1.04而已;名花無主的小姑娘竊喜。說實話,小王對這個叫程諾的印象,不算好,最大的特點隻能說是臉皮厚。美女怕纏夫,帥男怕厚臉女,不是她程諾臉皮厚,能追到江隊麼?就是追到了不也是棄婦麼?灰姑娘到十二點的時候還不是被打回原形?小王靈光一閃,今早江隊讓他幫接一個電話,一個女人吞吞吐吐、拐彎抹角地打聽江隊來上班沒。他要把電話遞給江隊,江隊卻頭都不抬,也不接,害得他隻好撒謊說江隊在開會,原來就是她打的啊!江隊出差回來竟然沒回家,這個女人這麼快就被打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