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隨你吧------”
他背過身去,程諾瞪著他的背影,眼睛又痛又澀,卻再沒了淚水,無力地將自己蜷縮起來。
那一周,陳劍一直在為程硯的事奔波,但是徒勞無功。程諾的母親在醫院住了兩天,鬧著出院,這期間,江俊川來看過一次。他剛離開,郭女士便忍不住問程諾:“俊川真的很忙麼?”
她直覺到女兒女婿神色不對頭,尤其是女兒,眼神黯淡,沒往日那麼亮了。
問這話時,季之麒正推門進來,提著一大籃水果和鮮花。
這小子難得地去換了花瓶的水,插上了帶來的康乃馨:“阿姨,你好點沒?晚上想吃什麼,您不是愛吃一品鮮的雞湯麼?-我給您打包去--”
郭女士眉開眼笑:“之麒就是好,沒白疼----怎麼阿姨覺得比程諾和程硯還親呢----”
郭女士就有些傷感了,和季之麒比起來,江俊川還真是,象征性地問候幾句外嘴就貼了封條似的。
這晚,郭女士強烈要求出院的要求得到了醫生的同意,季之麒開車送他們回家。路上,他的電話一直響,大約估計到有病人在,所以直接按斷。
到第四次響的時候,程諾忍不住伸手取過他的手機,接通了放在他耳邊。
隱約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女孩子柔柔地講,他也沒反應,嗯都沒嗯一聲,可是那女孩還是咕咕的說個不停,這頭又不回應,那頭又兀自熱絡,而可惡的季之麒唇角還漾著一抹笑意,應該就是他的那些女朋友中的一個打來的,變態!程諾氣得將電話直接摁斷,丟回車擋板。
“程諾,你怎麼可以這樣沒禮貌?”郭女士可是旁觀者,批評程諾,“之麒熱心送我,你還發火,有理啊?”
季之麒的眼角好像都要漾出花來,斜睨著她,洋洋得意。
程諾氣得臉朝著另一邊。
下車的時候,季之麒打開車尾箱,程諾去拿東西,看母親顫巍巍上樓了,趁機咬牙道:“季之麒---”
季之麒好整以暇地低頭看著她,她擠出兩字:“變態!”
他卻毫不在意地聳肩,唇角愉悅地裂開。
這人,以氣她為樂!她BBs.jO o YOO.NeT越生氣他倒是越舒心!
隻能用“變態”來形容!
程諾的爸爸忙上忙下,將妻子扶到床上躺下,才猛然想起:“諾諾,俊川呢?什麼時候下班?讓他過來接你回去---”
江俊川走得匆忙,根本沒問關心自己什麼時候回家,程諾淡淡道:“不用了,他太忙---”
“有那麼忙麼?家裏沒事也就算了,程硯出事,他還這麼忙----”郭女士念叨著。
程諾的爸爸按按妻子的肩,示意她不要當程諾說:“那孩子,我不會看錯的----”
“看錯?我一直提心吊膽呢,他那性格,會急死人的,哎----怎麼兩兄弟---差別這麼大啊-----”
門沒關,程諾的爸爸咳了一聲,打斷道:“好了好了,你休息你的,別的少操心-----”
原來季之麒就提著藥袋站在門外,將她的話聽了個大半,問:“阿姨,剛才你說兩兄弟----”
郭女士這會兒不知道如何打馬虎眼,程諾爸爸馬上道:“你阿姨是說程硯和他姐夫呢----哎,你是不是該吃藥了?程諾,給你媽倒水----”
床頭櫃上擺著一張江俊川和程諾結婚時程家的全家照。
季之麒拿起來,端詳一陣,那模樣讓幾個人的心再次提起,生怕他再提起江俊川,看他放下又鬆了口氣,他卻道:“我還以為你是說我和他呢-----”
他的語氣不似調侃。
無異於重磅炸彈的一句話,也許說者無心,聽者卻嚇了一大跳:正吃藥的郭女士被水嗆住,伸著脖子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