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原諒我,等我回去,我怎麼對你的,你原封不動還我----要咬要啃,隨你,好不好?”
程諾轉開視線。江俊川的下唇腫了,手背還滴著雪,一張臉也慘白慘白的。她奔進書房找藥,將抽屜裏德藥倒出來,一桌一地,沒有找到。
而姚青也掙開了塞逸濤的擁抱,拿了紙巾擦著江俊川的手。
塞逸濤氣悶地站在一旁:“娘的,不就是出了點血,整得雞飛狗跳的---”
他的嘴角也出血了,可是他的女人壓根沒看到,氣悶之下,沉著臉抓過姚青,像搶了自己的玩具一樣,拉出了門。
程諾終於找到一張創可貼,小心地撕開,替江俊川貼上,血滴很快打濕了創可貼,她低低地喘氣:“我---我去---買藥---”
小區外就有藥房。買了止血繃帶,一打盒消炎藥,碘酒和酒精,棉簽。
程諾戰戰兢兢地給他包上了止血的繃帶,小心處理了他的傷口,掀開褲腿壓了壓,他反射性地一顫,程諾又去拿了藥油,倒了點在他膝上。
屋裏淩亂,地板上點點血跡,如紅梅綻開,刺眼之極,程諾沉默地清理著,用掉了整卷的紙。
做這一切的時候,江俊川就坐在那裏,視線卻又在遙遠不可知的地方。
程諾將晚香玉的樹幹用棍子綁好,將血肉模糊的倉鼠窩用紙箱裝了。打包這一切的時候,她想起了新娘夜,彼時,自己是個憧憬著甜蜜生活的傻姑娘,現在真正的公主出現了,王子用行動告訴灰姑娘,一起都是夢,夢自然隻是夢。
牆上的合照裏,江俊川抓住了她的手,原來,他是在抗拒她的觸摸。
程諾,你真是這世上蠢到了極點的白癡!
“俊川,姚姚----真是———妹妹?”程諾站在他麵前,深吸了口氣。
沒回答。仿佛對著空氣說話。
“你和她,曾今是---戀人?”她問這句時手指交叉,骨節仿佛在咯咯作響。
“她是妹妹---”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的時候,耳邊又想起低沉的回答,“鍾叔叔的女兒---”
“鍾叔叔?是誰?”B BS.JO OYOO.NeT
“我繼父---他的聲音凝澀,停一會兒才添了一句,好像在總結陳詞,“----她和塞逸濤吵了架,所以來找我這個哥哥------”
程諾慢慢地滑下`身去,他騙她,也在偏他自己,他和姚姚的感情,不是兄妹那麼簡單。他對姚姚的在乎,表現得那麼明顯,明顯得他本人都不自知。
“俊川,你還----愛她----?對嗎?”
“她已經結婚了----”悵然的口氣。
程諾的指甲掐進肉裏:“那你----為什麼——和我---結婚?”
他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話來。
程諾明白了。
程諾陷入了痛苦裏,從那晚開始,她便沒有回到臥室去睡。那個在他背上一遍遍寫“我愛你”的傻傻的程諾,那個厚著臉皮要靠近他的無知的程諾,在黑夜裏咬著自己的手指:祈求一份愛,讓她變得這麼卑微。
他不知道怎麼辦。於晨曦才結婚半年就離婚,很多老師背後說,晨曦是沒有生育力才被程遠航休掉的。本來是程遠航的錯,晨曦卻被迫遠走他鄉,她不想成為第二個晨曦。
之後的一點時間裏,江俊川恢複了以往的樣子,依舊去阿昀嫂子的攤位幫忙,依舊一回家就加班到深夜。掀起程諾心潮巨浪的事在他那裏一點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