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老老實實交公。
“俊川也知道這事吧?你就丟人吧!”郭女士一指戳在程諾腦門上,“都結了婚的人了,還想著賭賭賭,你有那個心^o^
她的臉映著路燈光,季之麟卻覺得慘白,語氣寥落,哪裏是他熟知的張牙舞爪的程諾?他心痛了一下,走近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隻聽到她用了落寞的聲音繼續說:“你知道我是怎麼進去的嗎?這段時間我天天都在賭桌上,打很大的麻將,或者鬥地主,越大越刺激,我贏了錢,可是還是不高興,那天被抓的時候,我甚至想,幹脆去看守所呆幾天,可是最後我還是打了電話,讓郭郭帶錢來贖我,因為我怕我爸媽受不了刺激,我怕丟了這份工作----”
她靠著一棵樹,自嘲自諷,垂著頭,頭發滑下來,影子稀稀疏疏的。
季之麟再難自己,抱住了她,單單薄薄的,瘦得跟猴子似的,那男人,就是這麼珍惜她的嗎?
她掙紮,鼻尖沁入一種男子的氣息,這孩子,長大了呢:“之麟,謝謝你----”
季之麟將她的衣袖拉長遮住手:“程諾,你變成這樣,都是為了他嗎?”
她沒答,又往前走,到街口突然轉過身:“季之麟---我是不是很傻?”
他想,自己何嚐又不是很傻?
大約他的態度不言而喻,她咧嘴笑了,指指前方:“我們去前邊喝熱啤--------”
常見的路邊攤,幾盞大燈泡,簡易的幾個布篷,生意冷清。
加了冰糖紅棗熬的啤酒釅甜,喝了一大壺,熱了,有點點醉意。
程諾突然就樂了,季之麟這樣,算不算被她拉下水了,家世顯赫的貴公子,呆在這種地方,很不搭調呢。
趁著哪麼點酒意,她問:“季之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東西會被別人搶走一半,或者本來全部是你的卻被別人分走了一半,你怎麼辦?”
季之麟一笑:“不是如BB S.jOOyO O.N E T果,是本來----我的東西,已經被別人搶走了----”
程諾忽略過“本來、已經”兩個詞,追問:“那你怎麼辦?”
對麵的人抬眸,眼若深深黑黑的幽潭,比這歲末的夜還寒。
他說:“很簡單,搶回來------”
程諾有些恍惚:“能搶回來麼?你說我要不要到非洲去?嫁個土著?”
那晚江俊川突如其來的親熱,嚇住了她,白天一一回想,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他是因為愧疚,給她一點以獲取心安。
因為最後他說:“對不起------”
那刻她覺得自己越發卑微了。
自那晚到現在,有將近一周了吧,他沒再碰她了。事實證明,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哪有動情是意外?
季之麟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去非洲不怕嫁個艾滋病麼?天涯何處無芳草,那麼多棵樹,為什麼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微醺的程諾笑:“好啊,明天姐姐就找男人去------”
周一,程諾進教室。學生明目張膽地笑,公然在高高的書後麵大聲說話,教室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