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又要演戲讓她來,又耍玄虛,這個季之麟,說是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幹嘛又不放過別人?本性難移啊---”他聳肩,他們這個圈子,就季之麟的行事最不落窠臼,表麵也要和他們一起玩,實際上對程諾上心得很。
可是和他說的那番話又太不是人了!
“你說我和她是來真的?”
“我靠----你是真不記得了,當初她住在那個貧民小院時,你不是每周都從晉城跑回來守著她,是不是來真的,你說呢?”
莫名其妙啊,他章亞再玩,也不會這樣啊!
程諾不適應屋子裏黑黑的光線,站在門口好一陣。
大白天的,屋子裏竟然拉上了兩層窗簾,隻有沙發邊有藍幽幽的光。她看過去,並沒看到季念,倒是被電腦屏幕上的畫麵一震。
是她誒,對著一池子漂浮著鮮花花瓣的熱水手足無措地站著。
久遠的回憶,可是卻常在她的夢裏出現。她像被蠱惑住了一樣,走過去,定定地看著。
畫麵裏又出現了季之麟的身影。他沉入池底,她驚慌地去拉他,被帶進水裏,慌亂地抓住了他。
沒有聲音,隻有畫麵,但是那些他當時所說的話她卻記得分明。
“我們都睡過了,有什麼關係?”
“程諾---我是認真的---不是在玩---”
“我不會信你這個傻瓜的話----我隻相信事實---還有,從今往後,你別再妄想逃開,你要是偷偷跑開,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有不耐煩地:“又是我爸我媽,或者你爸你媽,對不對?你是我的女人了,你隻需要靠著我就可以了,所有的事有我,明白了嗎?”
甚至有惡狠狠地威脅:“別想逃,被我抓到的話你死定了!”
那些旖旎的畫麵裏,她眼神迷離,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腿還纏在了他的腰上。
她不能思索,沒有去想為什麼一進來就有這個畫麵,隻是隨著畫麵的推移而失神地看著。
之麟-----
心底有個狂喜的聲音在喊,她轉過身來,在房間裏找季之麟。
這間辦公室除了外間,還有內間,外間是中規中矩的辦公桌和沙發,內間是他的臥室,洗手間衣帽間等一應俱全。她推開了裏間的門,也沒有。
茫然地回到沙發前,畫麵又從頭開始播放。
像被抽空了力氣般蹲下來,抱住雙膝。之麟,你回來了麼?你在哪裏?出來吧,之麟----
門一響,有挺拔的身影過來,暗沉的眸子落在蜷在地上的她身上,淩厲的光一閃。
她感覺到有人在身邊蹲下,驚喜地抬起了眼。一張掩不了困倦的臉映入眼簾,頭發有些長,唇上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她聽見自己不成句的聲音,顫著:“之麟,是你嗎?你是之麟還是季念?----”
那雙眼盯著她,似要窺探內心一樣。
她的心卻狂喜得加速跳動了,伸出了手臂,顫巍巍地拂向他的臉,那張夢裏出現過千次萬次的臉:“之麟---你回來了?”
她看到他的眼黯然地移向別處,驚喜放大了無數倍,是之麟啊,就是之麟---
她抱住了他的胳膊,泣不成聲:“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之麟,你再不回來,我就死掉了------”
被圈住的男子此時眼眸變冷,卻沒有推開她,任她失控地說著那些話。
“你回來了——你知道嗎,之麟?這兩年來,我就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你在臨湘峽穀失事,我就在那裏呆了一年,差點死去,後來我爸爸生了很重的病,我才回來,一直在做導遊,一邊償還程硯的債,一邊照顧爸爸----”提到程硯的名字時,她頓了頓,“你送給我的手鐲戒指我都還留著,我以為這輩子隻能陪著他們想念你了,可是沒想到會在米亞羅見到你,更沒想到你失憶了,你忘了我,你說你喜歡那裏的生活,你說你叫季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