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無奈,側身進了駕駛室,幸而車鑰匙還插著,忙發動了車子,往停車場去。
泊好車,取了車鑰匙,想給季念打電話卻又放棄了,躊躇很久,方才上了婦產科。
靜寂無人,門都關著,又下來,詢問值班人員,讓她去急診和住院大樓問問。
急診大樓燈火明亮,程諾躊躇不安地進去,問明沒有舒雅這個患者的時候稍稍鬆了口氣。值班的護士問清是孕婦後,告訴她,或許可以去住院部看看。
稍微平靜的心又懸了起來。
“小姐,不要著急,現在的醫療手段這麼發達,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護士見她一臉的冷汗,安慰道,“是你的親人嗎?看你很著急----或者我幫你問問---你等一下---”
護士打內線電話過去問詢後告訴程諾:“在十三樓,特護病房,幾小時前剛剛送進去------”
“那她情況怎樣?”程諾急急地問。
護士抱歉道:“那邊很忙,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不過,住特護病房的,有幾種情況,一種是並不重但是有錢的,一種確實是病情急------”
程諾跑進了住院大樓,電梯很多人,被擠到最裏麵。
嘈雜中有女聲傳入耳裏。
“季董-----等下一班吧?人太多了----”
“不行----舒雅不知怎樣了----”
“那你站這裏吧---”男人唯唯諾諾地應道,強硬地插了進來,在眾人的埋怨中,分出一道空隙來。貴婦傲慢地進來,並沒看大家一眼。
程諾從縫隙中看到季潔的背影時心悸了一下,飛快地低了頭,將自己的身形縮到了一個男子的後麵。
她忘不了那一天,季潔指著母親辱罵,然後,母親倒了下去,倒在自己的懷裏,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電梯每層一停。到十三樓時,已經沒人了,幸而季潔一直背著她,而男子也討好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季潔沒有注意到程諾。
他們徑直走過了護士站。
看他們過去,程諾忙詢問護士站的人:“小姐,請問,特護病房的舒雅孩子怎樣了?”
那護士忙得很,聽到舒雅的名字時馬上抬頭:“你是誰啊?”
“我是她朋友----”
她懷疑的目光在程諾臉上檢視一番:“病人家屬交代了,對不起,不能透露,連朋友也是一樣---”
旁邊一護士插嘴:“就特護那個?”
“對啊,就是盛世的少奶奶-----”
兩個年輕護士當著程諾的麵八卦:“誒,你說,那女的是不是太幸運了,不是很漂亮嘛,但是那男的緊張得很呢--------”
“就是啊,那麼帥,又有錢,還這麼疼老婆,你不知道,剛在病房裏,一直握著那女的手呢,羨慕死我了----”
程諾抬起眼眸,將一串鑰匙放在台上:“護士小姐,麻煩你,能不能請你把這串鑰匙交給你剛才說的那個人?就是盛世的季總-----”
“這不好吧?”
另一個護士一把搶過來:“行,我去送----”
她朝同事擠擠眼:“我不相信,順道去看看,看看有錢人是怎麼個愛得海枯石爛的------”
程諾下了樓,又接到父親電話,才記起江俊川住院的事兒來,他也住這醫院,八樓。
忙又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