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時瞄向對麵的兩人。

天香細心的擦拭著東方焰背上的血汙,將手中已經碾碎的青草慢慢敷上,均勻的散開,動作輕柔,但依然能聽到東方焰模糊的呻[yín]。

青衣人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姑娘,我們家公子沒事吧,要多久才能好?”

看來帶上她還是正確的呢!現在也不急於出山了,在這裏,應該更安全些。

“姑娘?”見她沒答話,青衣人再次問了一遍。

天香抬起頭來,哼,現在對她說話的語氣還差不多。

“把衣服脫下來!”

“什麼?”青衣人沒有明白。

“難道讓你家主子再穿上這件血衣嗎?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明日早上不知會不會接下一層皮肉來。”

青衣人明白過來,趕忙脫下`身上的衣服,遞了過去。

“姑娘是江湖中人嗎?”看樣子應該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哪會給一個年輕男子脫衣還麵不改色的。

“要你管!”

一聲嬌叱,將青衣人的臉憋得通紅,恰巧那出外找食物的年輕人拿著幾隻死鳥進來,打破了他的難堪。

將死鳥烤著吃了,幾個人整個晚上再沒說過一句話。

柴堆劈啪的響著,火苗映著東方焰蒼白的臉,天香為他撫了撫皺起的眉頭。

“香兒!”又一聲囈語傳來,模糊而沙啞,痛苦,壓抑,愛戀,疼惜,不知為何,她就是感受到了那一聲中包含的所有情感。心又是狠狠一痛。

這一聲,另外兩人也聽到了,青衣人有些訝然,深沉的目光又看向對麵的女子。

幾人各懷心思,一夜,未眠——

清晨,陽光灑落,但洞中依然昏暗,柴堆早已熄滅,隻剩下一堆灰燼。山中的鳥兒開始覓食,嘰嘰喳喳的熱鬧起來。

伸了伸酸痛的腰肢,東方焰的頭依然枕在她的腿上,才發覺,她的腿已經麻木。

今日看起來,他已經稍好些了,臉色雖然還是白的嚇人,但已經不似昨日那樣薄的透明了,至少看起來,恩,像個活人,眉頭還是皺著,天香輕笑一聲,又伸手將他的眉頭撫平。

那兩個人不在,可能出去找食物了。

東方焰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眼睛。突來的光亮讓他不能適應,緊接著又閉上了。

天香輕輕的將他的頭挪開,舒展開自己的雙腿,麻木的疼痛讓她不禁呻[yín]出聲。

“香兒!”聽到了她的聲音,東方焰急切的睜開眼睛,使勁的眨著,四處尋著那個身影。

“東方焰,你醒了!”清脆的聲音高昂,帶著興奮。真是太好了,他醒了,比她預期的還要好。

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青衣人衝了進來,“公子,你終於醒了!”

東方焰終於適應了洞中的光線,眼睛落在天香的身上,“香兒!”又是一聲,再無言語,眼中含著欣慰,溢出水一樣的柔情。

這是公子嗎?青衣人瞪大了眼睛,這是冷酷,邪惡,不擇手段,沒有感情的公子嗎?他眼中化不開的濃密深情,對著的是一個女子?

天香因他咄咄的注視,不知所措,臉上漫開淡淡的紅暈,向含羞盛開的桃花,妖嬈卻又清新。

東方焰的手拉住她。

“東方焰!”她想拿開,卻又不敢,隻得任他拿起,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青衣人悄悄退了出去。

“叫我焰!”他似在命令,又似在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