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看著頭頭狂點頭,接著一溜煙的跑了。頭頭又把目光轉向大夫,斥道“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爺把脈,看是怎麼回事!”
大夫聽的一哆嗦,提著藥箱,嘴裏不停的說著是是是,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我看的一驚,身體忙往後退去,等到退無可退,我又抬起胳膊連連擺手“你別過來啊,別過來!”
說實話,看著這些繪聲繪色的表演,我已然分不出此時此刻到底是真是假,這種情況下,我不由的入戲,心裏隻一個勁兒的呐喊著不能讓那老頭兒過來,他一把脈,我的身份就要戳破了!
所以我慌亂了。
大夫顯然也被我的過激行為嚇得一滯,他為難的看著頭頭,等待發話。
頭頭極有演員天份,他凝重的麵色簡直就在半秒鍾內換成笑臉,然後對著我,哄勸道“爺,我們不是壞人。大夫隻是想給您把脈,看您身體是否安好,我們不會傷害您。”
“走開!”我裝腔作勢的嗬斥,因為他們怕我。
果然,頭頭不敢上前,他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我一眼瞪了回去。最後,他隻得喪氣的朝大夫擺手,示意他退下去。
我看到這裏,心定了下來。
乘勝追擊,我又對著他吩咐道“你們通通下去,那個綠衣服的留下。”
“是是是。”頭頭低聲附和,然後對著那丫頭耳語一番,這才帶著大夫脫離了我的視線。
我等著屋門關閉,這才對著那丫頭說“你過來點,在我兩步開外停著。”
丫頭依我吩咐,站在離我兩步遠的距離停下腳步。
我抱著被子捂著胸,然後朝前挪了挪,把床旁本該大夫坐的凳子給那丫頭,說“坐下。”
那丫頭低頭,小聲道“奴婢不敢。”
“叫你坐就坐,我有好多事要問你,得一會兒時間。”
或許是聽我語氣篤定,無半點商量餘地,那丫頭糾結半晌,才終於坐了下來。
我也正襟危坐,在心裏醞釀半天,這才尷尬的咳嗽一聲,問道“我..是誰?”
誰知那丫頭一聽,竟猛地一抬頭,嘴巴哆哆嗦嗦,許久才不可置信的問“爺,您真的不知道您是誰了?”
廢話!
知道我還問你幹嘛!現在的問題是,我根本就不是你那什麼爺!
但奈何這些話我怎麼去給那丫頭說?我不說,人家許是以為我失憶了,我要說,鐵定被認為是瘋子了。所以我隻得按捺著心裏的氣憤,柔聲柔氣著說“是,我忘了。”
戲劇性的一幕就此發生了,我萬萬沒想到,因著我這一句話,那丫頭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這可直接把我給雷蒙了。
從小到大,要殺要剮我都奉陪到底,可就受不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一時間,心裏煩亂的不行,我擺擺手“別哭了,我這不還沒死呢麼。”
那丫頭嗷嗷的更大聲了。
我頭快炸了。“打住!”我嗬斥“再哭就找人把你丟出去,永遠都不讓你踏進這門兒來!”
人都說,恐嚇、威脅在麵對有弱點的人身上絕對屢試不爽,這點我深信不疑。我不知道這丫頭弱點是什麼,但總算誤打誤撞,止了她的哭聲。
她緊咬著下嘴唇,憋的厲害,可倔強的沒再掉一滴淚,哼唧一小聲。我心裏為這姑娘的倔強道了聲彩,對她也不由的改觀許多。
放軟了聲音,我又問“我是誰?家在哪兒?現在是什麼時期?”◆思◆兔◆在◆線◆閱◆讀◆
那丫頭許是接受了我失憶的事實,隻見她抹了把快要掉下的淚珠,正要開口,卻突聞門外大嗬了一聲“公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