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天香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指甲發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紹民趕快把她抱到床上,拉過她的手把了把脈,暗叫不好是中毒。此時的天香已陷入深度昏迷狀態,必須馬上解毒。紹民顧不上想別的,馬上衝杏兒喊道:“快說,朱睛冰蟾在那裏?”這時的桃兒和杏兒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杏兒萬萬也沒想到,自己下在鍋裏的明明是男人吃的補藥,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要人命的毒藥了。
忽聞紹民呼喚,才回過神來。桃兒忙道:“什麼朱睛冰蟾,奴婢不知。”紹民急道:“就是在一個銀色的小盒子裏裝著的青蛙。”桃兒恍然大悟道:“在公主懷裏。”紹民聞聽也顧不得男女之嫌,伸手從天香懷裏掏出盒子打開,拿出冰蟾。把天香的一根手指放在冰蟾的嘴裏後,隻見那冰蟾,竟一點點的從天香體內,把黑色的毒血吸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不一會兒那小巧透明的身軀,漸漸變成了深黑色了。紹民又道:“快去打盆清水來!”桃兒撒腿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打來了水。紹民把冰蟾放在水中,那冰蟾又將剛吸入的毒血吐到了水中。小巧的身軀又恢複了本色,可水卻變成了黑色。紹民接著道:“倒了,再打一盆來。”然後繼續用冰蟾給天香吸毒,如此三次,總算把毒血清淨了,天香的臉色也逐漸有了血色。紹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沾了沾額頭的汗水。紹民看了看剛揀回小命兒的公主,心中禁不住一陣酸楚,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要是自己先吃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幸虧有老婆婆和師父給的冰蟾,要不然自己真的萬死也難辭其咎了。於是紹民倍加愛惜的把冰蟾收起,揣在了自己的懷裏。起身對桃兒道:“好好照顧公主,此事事關重大,一定守口如瓶,不可對外胡言,明白嗎?”桃兒應道:“駙馬爺放心,奴婢明白。”紹民轉身有對杏兒道:“杏兒,你跟我出來,我有事問你。”隨後便徑直走向門口,杏兒卻沒有任何反映,隻站在那裏發愣,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不會的,我沒有下毒。”紹民見她沒有反映,本來心情就不好,此事多半與這小妮子有關,便氣不打一處來的道:“我說話你沒聽見呀! 還愣在幹嗎?還不快跟我出來,等著過年呐!”桃兒頭一次見駙馬發這麼大脾氣,於是便猛的推了杏兒一把道:“駙馬爺叫你呢!”杏兒這才緩過神來,悻悻的跟著紹民來到了隔壁的屋子裏。
紹民坐在椅子上,杏兒‘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流著眼淚道:“您殺了奴婢,我對不起公主,可是奴婢確實沒下毒。”紹民道:“你下毒,借你個膽子你也不敢。我殺了你管什麼用呀!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呀?”杏兒抽泣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紹民聽罷,心想這叫什麼事兒,傳出去還讓不讓我活了。先說正事,呆會兒再好好訓訓她。紹民道:“那你一刻也沒離開過廚房嗎?”杏兒道:“我就去上了趟茅廁。”紹民道:“行了,別哭了。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杏兒擦了擦眼淚道:“謝駙馬爺!”紹民接著道:“先別著急謝我,關於補藥的事,我還得好好說說你。上回你就給我玩兒了一手,差點兒把自己小命玩兒丟嘍!還不長記性,還玩兒,玩兒的還是公主的命。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聰明還是傻!”
紹民又道:“我說杏兒姑娘,我雖不是你什麼正經主子,可也是皇上封的大學士吧!不是那些像選妃一樣,被選出來的平民駙馬,任你呼來喝去,你幹什麼之前先告訴我一聲,對我起碼尊重一點兒行不行呀!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整天就關心人家夫妻的房幃之事,你害臊不害臊呀!我有病,我自己會治,用不著你。”話一出口,忽覺不對。馬上改口道:“呸,我有什麼病呀!我沒病。”杏兒聞聽此言,捂著嘴偷偷的笑。紹民頓時窘在當地,這時幸虧門外傳來了莊嫫嫫的聲音道:“駙馬,信王駕到,您趕快迎接去吧!”“我知道了。”紹民應道。然後便撂下一句‘笑吧!笑吧!笑死算了’就匆匆接信王去了。 紹民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不見信王蹤影,便問莊嫫嫫道:“王爺呢?”莊嫫嫫道:“在公主房裏。”紹民擺擺手,示意她下去。隨後推開公主的房門,看到信王身著便服,坐在天香床邊看著她,時不時的替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眼中充滿了對妹妹的憐愛之情。他倆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看來感情卻比皇上那個同父同母的兄妹來的深厚。紹民趕忙上前參拜,信王卻衝他擺了擺手,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他別出聲。然後低聲道:“咱們出去說。”信王隨紹民來到了隔壁的屋子,杏兒已經去照顧公主了。紹民道:“王爺請坐。”信王坐定問道:“怎麼突然中毒了,到底怎麼回事呀?”紹民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至於杏兒下料那事自然沒說,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信王聽罷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嗎?會不會是魏忠賢?”紹民肯定的道:“絕對不是,魏忠賢雖然跋扈,但看的出他對皇上還是很忠心的,沒那麼大膽子害公主。明顯是衝我來的,我懷疑是國師的手下。欲仙幫的餘孽,這些人一直想除我而後快。”信王擔心的道:“那可不妙,妹夫你要多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