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中
天香直奔宮門外,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皇姐這麼急要去那裏呀!小妹送姐姐一程如何?”銀鈴笑嘻嘻的道。
“是你!多謝好意,不必了,讓開。”天香欲從銀鈴身邊通過。
“姐姐何必這麼急,不如咱們姐妹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怎樣?”銀鈴旁跨一步,天香怒由心生,冷笑道:“姐姐?我承擔不起。我問你,你們為什麼要奪我皇兄的帝位?”
“因為那本來就屬於我父王,到時候我就是銀鈴公主了,姐姐的鳳袍就要披在我的身上了。”銀鈴指著她身上的鳳衣,“對了,還有姐夫,哦,不!是紹民,我也會讓他成為我的駙馬。”銀鈴笑的燦爛,明媚的水眸映著天香一張憤怒的臉。
“你做夢!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因為有紹民在!”天香說的斬釘截鐵,眼中滿是信任。
“那可不一定吧!人總是會有弱點,有死穴。姐夫的死穴又是什麼呢……?”銀鈴沒有說完,天香卻已了然。天香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銀鈴的對手,況且自己還懷有身孕,更加沒有勝算。她深愛紹民,不願成為他的負累,於是幽幽吐出一句:“紹民沒有死穴!!!”說罷橫起三尺長劍,向頸中抹去,冰冷的劍身毫不客氣的吸食著鮮血。天香臉上浮出笑意,淚水卻合著血液一同滴落在地上,印出點點梅花……
武英殿
紀華泰闖過重重護衛,已將皇上製住,和紹民帶領的大內侍衛形成了對峙之勢。
“三爺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所享受的榮華非常人可及,為何非要奪取皇位不可呢?”紹民質問福王道。同時他感到一陣眩暈,心中莫名的疼痛,趕快穩了穩心神,大敵當前,他必須要迫使自己清醒。
“因為那是孤王應得的,早在三十年前就注定是我的。”福王轉身指著皇上又道:“是他父親,那個整天隻知道丹藥和女人的昏君,奪走了本該屬於孤王的一切。我現在隻是拿回我的東西,難道這有錯?”
“對,是錯了!因為那張龍椅本來就不屬於你。”紹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馮紹民,我真不明白,你拚命保這個木匠皇帝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官爵?孤王登基後照樣可以給你嘛!為了女人?孤王可以把銀鈴嫁給你嘛,你照樣做你的駙馬!我女兒難道不及他妹妹嗎?”
“三爺又錯了!紹民保皇上,不為官、不為爵,為的是一個忠字。紹民娶公主,不為才、不為色,為的是一個情字。下官奉勸三爺,及早回頭,皇上會給您一個機會的。”紹民寵辱不驚的回應,任誰都能聽的出其中的堅決。
皇上聽了紹民的一番陳詞,頻頻點頭,心中一陣感動,忙接口道:“對對對!隻要三王叔幡然悔悟,朕一定既往不咎,赦免王叔。”
“赦免我?我看還是你乖乖的寫一道詔書,把皇位讓給孤王吧!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饒你不死。”福王哈哈大笑,又對紹民道:“馮相爺,怎麼樣?你也考慮一下吧!”
“就算三爺殺了皇上,三爺以為您就能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嗎?”紹民冷笑。
“馮相爺總不會忘了當年的‘靖難之役’吧!大明早有先例,不是嗎?”福王也不慌張。
“可惜三爺不是當年的成祖爺,大不了玉石俱焚。”紹民陷入了兩難,無論如何他必須拖延時間,等待李兆庭他們的好消息。 (十九)
城門處
聞得瑞、惠、桂三王的大軍兵臨城下,李兆庭和陳王廷登上城樓,向下觀望。李兆庭差點昏迷,現在這個陣勢比剛才的更為壯觀。俗話說兵上一萬無邊無沿,兵上十萬徹地連天,三番王的軍隊足有三萬之眾,旌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各執刀槍,躍躍欲試,軍容十分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