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哭啊哭傷了城牆
誰在笑啊觸目的荒涼
誰的眼啊嘲笑這浮華
誰安靜地不用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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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耽擱,回到房間後她直接無視了一同前來的秦懷玉與程處默兩人,素手磨墨,與此同時,輕輕地她無韻律的撥動著一旁木琴,偶爾歡快的提筆在邊上的宣紙上寫上些什麼,不過更多的是緊鎖秀眉,清秀的小臉微微皺起,甚至還揉掉了幾張不滿意的已然半成的曲子。
一旁的秦懷玉,在主人沒有招呼之前自然是站著等候,這樣一來讓一旁也不好意思坐的程處默頓時後悔了――好奇心害死老程那!
他在角落裏垂頭頓足,卻又不敢打出半點聲響。
逐漸地,在程處默的煩躁之中,那斷斷續續的琴聲卻在不知不覺之中連了起來。
於是這悲愴的琴聲在房間裏響起,又緊接著溢了出去,圍繞在大廳的頂方,瞬間使得吵吵嚷嚷、充滿歡聲笑語的溫室大廳安靜下來――他們似乎是聽出了某種控訴,被勾出了埋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悲痛。
而那個狹小而又普簡的小屋內,少女素手彈琴,卻時不時的抬起腦袋瞥視著秦懷玉,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而那位被暗示著的少年,竟也不由得微張雙唇,閉起眼睛回憶著自己送出去的紙上的句子。
“杳杳飛花 散落天涯
讓那些白骨 別忘了回家
清明灞上 牧笛悠揚
催行人斷腸 又淚如雨下
淺淺池塘 錦鯉成雙
風纏綿著刮 聽一夜落花
生死茫茫 雪衣如華
伶仃的白發 梳弄著牽掛
誰在哭啊哭傷了城牆
誰在笑啊觸目的蒼涼
誰的眼啊嘲笑這浮華
誰安靜地不用再說話
流雲流走我指間的沙
風吹舊了黑白色遺畫
你種的柳新長了枝椏
鶯飛草長又是一年春夏
流螢四散 殤歌安詳
遠行的靈魂 已不再回望
杏花村莊 炊煙初上
哪一程琴聲 彌散了天光
誰在哭啊哭暗了天狼
誰在笑啊透骨的丹砂
誰的青衫被暮色埋葬
誰的夢還有蝶翅輕展
暖黃燭光誰剪了一晚
門前石階淚多了幾行
誰推開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槐火紛亂 寒煙微涼
你在彼方 莫失莫忘
橋邊的童謠 會不會唱
唱你留下的 那些過往
誰在哭啊哭暗了天狼
誰在笑啊透骨的丹砂
誰的青衫被暮色埋葬
誰的夢還有蝶翅輕展
暖黃燭光誰剪了一晚
門前石階淚多了幾行
誰推開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雨落隔岸 河過忘川
沉默的船家 你渡誰過江
曲水彎彎 陌上誰家
點燈的姑娘 他回來了嗎”
一曲作罷,琴聲消失的同時他低沉的歌也恰好結束。
而剛剛結束,他便退後幾步扶住了身後的程處默,待深吸幾口氣平複下來,他才睜開那漆黑的雙瞳直視著那眐眐望著自己的少女。
“不知小娘子可否隨懷玉走一趟,為懷玉再伴奏幾場?”
他躬身誠懇地請求著,然而少女卻是緩緩低下腦袋在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