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孫道呢？”
聽及主子的這般問話，那老總管微眯了眼，隨之改了稱呼“孫公子無礙，孫家小娘子與臨川殿下正與他處理外傷~”
“臨川那孩子仍沒走呀~”聽見這個名字，顯然知曉當年故事的老人，蒼老的老臉上閃過了一絲愧疚，無意中又多問一句“她與世民的關係還是那樣？”
“似乎是”作為陪伴老人半個世紀的老總管，他自然明白老人所言為何“關係好像更差了些~”
“秦王殿下強令臨川殿下去做說客，韋貴妃也跟著勸了幾句~”
“這些個孩子~”喟然歎息，老人勉強的笑了笑“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話語中帶了些自嘲的韻味，老總管自然識趣的沉默不語。而老人也不再多言，頓時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幽暗的燈光下，兩位老人都陷入了沉默，或者說是陷入了回憶更為恰當一點。
蠟燭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雖小，可是在這空曠無聲的沉寂中顯得格外清晰入耳。
“老夥計~”這樣好像過了很久，那臥躺著的老人才再次開口“你說，我是否應該再見一見那孫道嗎？”
“陛下！”聞此言，那老總管猛地抬起了腦袋，這皺紋布滿老臉的老人，看過半個世紀的混濁雙眼少見地充滿了焦急。
“無礙~”見狀老人微笑著輕擺了擺手“無礙~”
“隻是，人老了，對於自己有些不自信罷了~”
說著收起了笑臉“這次我們不就做錯了嗎~”
“人老了，就更加害怕白發人送黑發人！”老人閉了眼，一滴淚劃破空氣落在了地上“世民承受不住！我更承受不住！”
“那也是孫道他不識好歹！”老總管咬著牙狠狠道，仿佛孫道站於此便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撕碎他。
“不要再為自己的過錯找借口啦~”老人抬了臂遮擋了下眼睛“他與我們不處於同一個時代，不可能把人命視之兒戲，這是我們早應該想到的~”
“過了那麼多年，不可能什麼都沒有變化啊~”
“陛下英明！”雖然老總管仍是有些不屑，然而主子的話還是習慣性的應和著，隻是卻像個孩子樣表現得言不由衷。
“都成老不死的了”老人哭笑不得“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聽說長樂處理了豫章殿裏的人了？”說過笑過，老人重新沉了臉，詢問起其他人的情況。
“是！長樂殿下對著豫章殿下殿裏的乳娘發了火，等候發落~”
“長樂是第一次處置奴婢”老人點了點腦袋算是給予了肯定“雖然是嫰了些手軟了些，不過也算是處置有度~”
“也是她們幸運！”至此老人身邊冷意翻飛，老眼中竟有殺意閃過“如若不是朕派了人去宮門口守著的人正巧見過豫章，辨出了喬裝成奴婢的那丫頭，否則朕的寶貝孫女要是出了什麼事”
“朕定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老奴聽手下人回報”聽了老人的話，老總管讚同的點了點腦袋，卻又接著稟告道“豫章殿下雖是一直為娘娘請願，可也偶爾為那秦家小子祈禱呢~”
“小妮子春心動啦~”聽了這話，老人輕笑著調笑一句後，才揮了揮手“這種事，還是讓我那位喜歡吃女婿醋的兒子憂心去吧，秦瓊那老小子也不是吃素的~”
“好啦”一句話說完，老人閉了雙瞳，拉上了身旁的錦被“天色不早了，我也困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