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知曉自己的房間裏依舊亮著燈光,他並沒有回去。
那裏有等待著自己的人,應該說他絕對地明了這一事實,可是他還不能回去。他還有一些事必須要去做。
所以他向宮裏的他們商議一番後,趁著夜色出了宮。
接近深夜,正頭皓月高懸,整個長安城都是一片月光的明亮。
街道上他的身影清晰可辨,身後依舊贅著幾個匆匆跟上的他人身影。
他的路線有些熟悉,隻是他身後的高通卻並不怎麼想要往這邊走。魏府的人太過難纏,如今一切即將平靜、恢複原狀,然而今夜這麼一趟,卻不知又要掀起什麼波瀾!
這段時期的波詭雲譎,也已經使得高通有些心疲力竭了。
可惜這方麵孫道很少為高通著想過,或者說,在孫道眼中,高通應該早已熟悉了這種勾心鬥角的事。
所以孫道依舊是馬不停歇地連夜行動,隻是為了一個由頭。
於是在這皓月當空的午夜,他又一次站在了這還是有些破舊的庭院前。
微轉過了腦袋,他深吸一口氣,而後隨手拍了拍臉頰就這樣去了,也沒有再怎麼理弄。反正都是那麼一張死人臉,小丫頭也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然而盡管如此,他還是像害怕被人發覺,輕輕地掰過那早已破舊到鏽跡斑斑的門環,可是接下來,又突的猛然把鐵環狠狠地重重撞在吱吱呀呀的木門之上!
節奏突然急促,這時的孫道更像是一個催債的混混,敲門的動作與聲音,囂張而又傲慢,有一種不可一世的韻味。
無他,這時他需要有一個特殊的敲門做法,他需要主人知道一些東西!
寒風吹過,這樣不久院子裏便隨之飄出應門聲,同時又夾雜著隱隱約約的樹葉摩擦聲,有些聽不真切,所以孫道也隻是視之為自己的一時錯覺。
伴隨著“吱壓”一聲的開門聲,隨後孫道又聽去了那老者帶了埋怨的嘟囔聲。
即便是有錯在先,此時的孫道也沒有半點愧意;待府門被開了一半,一側露出了一位老者的腦袋,孫道訊即從另一邊用肩膀朝那扇未開的門狠狠地衝撞過去。
盡管已經把這門是木製結構的因素考慮在內,可是孫道沒料到這一幢對於木門而言還是有些難以承受。這一點從頓時間木門上方的門框旁木屑簌簌而下便可以得到證明。
已經擠進了門,又聽著聲音孫道有些疑惑地回過頭“這樣啊~”
已經過了門,孫道自然是看不到後方木屑落下的情景,可是瞬時了然的他頓時回過身來,果斷地一腳把木門踢開。
“哎哎,你是要幹什麼――”
速度有些快,待那開門的老者反應過來攔住他指責他的時候,孫道已經動了腳;於是老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依舊保持著張大的嘴好半天合不攏。
“幹脆一點直接換個新的吧~”而孫道倒還是那副淡淡模樣,自言自語式的呢喃一陣,隨後回轉往著府中大步而去。
“哎哎,孫公子這是……”總算是反正了過來,守門的老者急忙顫著手走上前想要攔住孫道,隻是老人那蹣跚的步伐根本沒有多大的實效。
“我來領回丫頭!”深夜裏硬闖私人府宅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可是孫道還是這樣做了!
而他的理由自然明確,至於這家主人是否能夠從中領悟到什麼,也已經無所謂了。
隻要是自己沒有虧欠別人的,隻要是與她無關的,那麼這樣的做法他一點兒也不排斥。
“什麼事?”幾乎是同時,陰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當然透著一絲熟悉。
在那守門老者還在蹣跚著步伐嘟囔著來阻止的時候,這府院的主人也終於醒來;畢竟這寂靜中的喧鬧聲太過刺耳,睡眠從來不深的老人自然也不可能不被吵醒。
轉過了拐角,那幽暗的燈光逐漸往著這邊飄移過來,同時來人打著的燈籠光芒愈加耀眼。
寒風拂過,燈火飄忽著,孫道同時也聽見了之前在門外便聽見的樹葉的沙沙聲,盡管基本上不大可能。於是隨著那聲音,孫道漆黑的雙瞳,在燈光的映照下,也終於注意到了身旁的樹枝上,在這皎潔的環境中,透著一抹不同尋常的白。
順著愈來愈明亮的燈光,這散發著沙沙聲的白真身依舊可辨――是風車!
隻是辨出這形狀,這傑作的作者孫道便了然於胸。
看來丫頭在這裏很無聊呢!
一直沒有回答來人的疑問,見此孫道卻兀自的勾起了嘴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哼!”而孫道走神的片段,被老者迎上去的來者也終於得知了深夜闖府的人是誰,所以他止步與五步之外,蒼老的聲音中冷意透徹“孫公子深夜到訪,可是有陛下的旨意?”
“在下隻是來領回丫頭的!”這時的孫道已然不用在懇求魏征這老頭了,所以他用自己的特長與其“爭鋒相對”。
“無旨深夜硬闖官員府宅!”隨意的瞥了眼那搖搖欲墜的門扉,魏征怒氣不止,咬著牙齒,他頓了一頓後“孫公子難道不知,自己這是觸發了大唐律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