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就好,身為世家之女,懂得會得到什麼與會失去什麼容易,但最重要的是,你必須要懂得,得到與失去從來都不會對等”
自信將全局掌握得很好,這結果自然也在老人的預料之中。
“所謂的圍牆裏的人想出來,圍牆外的人想進去嗎”在一瞬間想到了這樣的描述,於是少女那沉沉的笑,著實是一種絕妙的諷刺。
可這種東西,明白是一回事,親身經曆則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回事。
“對!絕妙的比喻!”不曉得少女是剽竊大家的名句,重複幾句細細體會後,老人倒是眼中一亮。
而少女沒去管老人的讚揚,花費掉一分多鍾的時間來調整了呼吸。待到眼角的淚水不再湧出來,隨後拭去睫毛上殘餘的淚滴,再著便是從石凳站了起來。腿不出意外地隱隱發麻,少女踉蹌幾步才得以站穩“河兒要那條番狗”
即便如此,少女也不願再坐下來。
“作為送給鄭家少主的禮物?”點點頭答應著,老人隨口問問。
少女不願再多待一秒,自然在預料之內,老人也不會勉強。
“這不就是阿翁所希望的嗎”酥軟無力的感覺漸去,少女仿佛是在與老人賭氣一般,幽幽然的一句,就是抱著諸事不知的無邪小狗緩步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老人一怔後也是有些無奈,隨後便捧著杯子在那邊慢悠悠地喝水。
無論有沒有這種類似的意思在裏麵,這時候,也不用過多的解釋了。自己的孫女還在悲傷的邊緣,對於事情的判斷難免會有些許的不理智,這種時候,說太多也沒有用。
所以雙唇開合間,沒有了說笑的老人,也隻是再喝一杯茶。順便目送著歡笑而來悲慟而去的丫頭出了自己的視野,目送著那從來都不理會自己的孫女侍女旋即跟上去,最後看著追隨自己數十年的老夥計走進來。
一盞茶的功夫。
“還沒能想通?”那邊時刻散發著不和諧的氣息,令老人不由苦笑道。
每次這個時候,都會格外地疲憊。因為自己不單要忙著應對著自己那小狐狸般狡猾的孫女,還要順便來開導身邊這位從來都是直性子的老家夥。
“族長是拒絕不了鄭家那邊了吧!”
果不其然,從上一回到現在,灰衣老仆仍沒有想明白。
“隻能說暫時是有些困難吧,但沒到拒絕不了的地步,估摸著過些日子恐怕會好些”順手將那壺泡著茶葉的茶倒進池塘裏,老人又將手邊的那小瓷盤扔在地上“待會兒直接讓下人拿走扔掉”
周圍絕對是空無一人,所以老人才會與自己的老搭檔掏出心中所想。
“老奴不認為族長可以把握得住!”
灰衣老仆的想法也是簡單,隻抓住一條主線,撇去其他不相幹的因素,一路疏通下去,如此他根本看不見主子描繪的美好光景。一如當年,那位跟著自己身後苦學武藝的少爺,剛才的少女的父親。
“你是害怕我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眉角微挑,同樣心中有這麼一個梗,老人心情迅速沉下去。
“老奴不確定!”
“又是相反意見嗎”微微一怔後,老人頹然一歎,而後那混濁的雙眼中異光陣陣“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跌倒兩次的!這回我早已經為河兒定好結局,縱使是佛祖降臨,也無補於事!”
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不存在一絲一毫的迷茫與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