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欠小女子一件事吧?”
原先閻婉兒想著自認倒黴的,認為李承道至少不是用在壞處用於邪道上,現在她打消了那個可笑的念頭。單單是他惡劣的性格,就不值得別人過多的尊重!
“不知小娘子有何吩咐?”李承道麵具下挑了挑眉,正常起來。
話說李泰這個小屁孩也太能沉得住氣了吧?他又不是什麼懂事的成年人,衝動時與人爭鋒鬥氣的不算多大事吧?終究是個孩子嘛。再說,士子書生們為美人爭風吃醋,他們眼裏不是一件趣事嗎?李泰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小女子不敢奢望殿下放過自己,隻求殿下莫要再用今日這樣不光彩的手段,來欺騙小女子!”
閻婉兒算看出來了,李承道絕跡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免費勞力的。他能騙自己第一次,就能騙自己第二次、第三次,而且是各種各樣的胡說八道!光是在腦海裏幻想一下那種場景,閻婉兒就能夠察覺到自己的隱隱心煩氣躁。她覺得自己要是不自求解脫,不用多久就會破了十數年的修養。
孽……緣呐!
想起這一切是源於父親的惡作劇,溫柔恬靜的少女,心裏終於還是發出了偏離她形象的感慨。
“小娘子放心,我很少一文錢玩兩回”
“嗯?”閻婉兒微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一愣過後,領悟過來他是給出肯定答複的意思,閻婉兒也懶得管他那麼多,隻盼著他早些離開得好“不知這回,殿下要小女子畫些什麼?”
“這回簡單一些,我想請小娘子幫忙作一幅畫”
你那是畫畫根本不是作畫,莫要高抬自己好不好。在心底,閻婉兒跟著就是一句腹誹。
心中鄙視著李承道,麵上閻婉兒還得以淡淡的神情示人“請殿下移步”
也是無可奈何,閻婉兒在被李承道軟硬兼施下請求畫了幾幅畫之後,下意識地另設了一間畫房。誰料到,第一個服務的人卻是虞世南……
如願以償,李承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後,他讓高通找人把畫裱起來。這件事隻需要李承道張張嘴,便有人拿著畫去辦。故而李承道按照計劃,去了趟秦懷玉那裏。
是的,秦懷玉與豫章。
懂事的人不會給人添加麻煩,但懂事的人通常太過溫柔;而溫柔,有時候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忍讓,使得事態有著十分奇怪的發展。
所以,溫柔有時候是一種傷害。
李承道不怎麼懂愛情,不怎麼懂感情,但總歸是見過豬跑的人。
但又能如何?
秦懷玉與豫章如若真的有情,他們之間的結合,雙方的家長喜聞樂見。犧牲一位本就不含好意的歌姬,似乎是其中唯一的瑕疵,僅此而已。
李承道則是有些不同的想法——作為不可忽略的相關者,秦懷玉擁有知情權。豫章那邊,同樣具有。而事關別人的隱私,豫章的知情權,由秦懷玉掌握。
“殿下每一回來,馨兒就會高興一回”李承道來時,秦懷玉正巧剛結束了一天的曆行訓練。
“她與周恬恬那丫頭在一塊兒吧?今天就沒看見她”李承道四處望了望。
那位曾經見過的歌姬,不知道被秦瓊安排到了哪裏。
“倆人買鐵板去了”秦懷玉將人領進門。
四周空曠無人,房間裏沒有下人,正是李承道希望的談話環境。至於是否有其他人在暗處,李承道基本上是不問的,哪怕隔牆的耳朵是敵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