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可不管李承乾是抽搐還是抽筋,她不會與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爭高低,不代表不會與其他人爭一爭長短。類似於執拗情緒產生的原因,在於這位在武術上贏了她的人,是個貧苦百姓,是個在田地裏幹農活的年輕人。盡管,他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大幾歲。
正所謂輸的起也不願意輸,南平就是這樣的人。
聽得南平說起這些話,薛仁貴頓了一頓,鄭重的朝她鞠了一躬“剛才是薛某失禮了,在這裏給小郎君賠罪”
“是自己技不如人,我心服口服”南平上下嘴唇一張一合,放過薛仁貴的賠罪後,微仰著頭對著棋盤張開手“壯士可否一戰?”
激將法雖然拙劣,可也表達出了南平不放棄不妥協的心思。被她望了一眼的李承乾,從她的星眸裏讀出了“不要阻止我”的潛台詞。
“薛兄先莫要推辭,聽一聽小弟的妹夫講述了規則再做決定也不遲”內心裏苦笑連連,麵上李承乾還是幫著南平說話。
自己的妹妹,的確自己不甚了解啊。好勝心之類的,今天之前,自己從來不曾知道過。麵對自己這群兄弟姐妹,她表現得從來不明顯。
“麻煩小郎君了”薛仁貴這回倒是順坡下了。
“象棋,這種棋的名稱”屈膝蹲到棋盤麵前,南平直截了當地給薛仁貴講解“規則說來也簡單,每種棋子都有它特定的走法,首先是黑將紅帥,隻能在……”
花費了一番功夫挨個地給薛仁貴講解走法與規則,南平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鑒於壯士初學,我們先下兩盤適應適應”
“不用麻煩小郎君了,薛某已經明了規則,還是直接來吧”
薛仁貴竟答應下來,這倒讓李承乾生出了微微驚訝的情緒。當然,他並未表露出來。
“到帳~篷裏來?”
雖說剛進入夏天,但此時正是中午這最為炎熱的時候。頭頂驕陽無情到肆無忌憚,南平站在這兒的一小會兒,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不談,臉頰延伸到脖頸處,同樣有了微微濕潤的汗跡。
營地不比到處是林蔭覆蓋樹林,鬱鬱蔥蔥的繁枝綠葉遮擋去了夏日的光芒,同時遮擋去了屬於他的炎熱。就這樣站在太陽底下下棋,恐怕是比誰頭腦先發熱,而非比誰的棋藝高人一籌。
南平首先開口了“請壯士移步!”
顯然,對此南平深有感觸。要還身處在太陽照射下,她也不用比了,直接認輸吧。
薛仁貴自然不會這點兒麵子也不給,卑劣地偏偏要占這個優勢。表現出來的,是他微一點頭,而後端起了棋盤,等著他倆誰帶頭去某個帳~篷。
“還是我那裏吧,正巧還有些冰塊剩下來”李承乾快步上前,示意薛仁貴再回到自己的帳~篷。
聽到李承乾說的話,薛仁貴雙瞳裏並沒有精光四射,隻是點了點頭,跟著他回去到原先所在處。諸如冰塊為何長期不化的緣故之類的疑問,薛仁貴好奇,卻不會問出口。
他奉行的信條很簡單:應該自己知道的,自己總歸會知道;不應該自己知道的,自己就不能知道。所以,再怎麼被勾起好奇心,他都能夠忍耐住。
李承乾倒沒有想那麼多,隻是見識得多了,不會為一些聞所未聞的事大呼小叫的而已;記住就行,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向別人炫耀。至於這製冰的道理,他不當回事。
進門的時候,三人並沒有看見李承道。可知,李承道又發揮他神出鬼沒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