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姆抬起頭來。接下來的四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完全超出了德西爾的預期。
“我已經把它賣了。”
這一站是商業部門。
從公共汽車上走下來，他們被一條由數千個街燈組成的寬闊大道的景象迷住了。街頭小販和市民交換商品時，熙熙攘攘，生機勃勃。十字路口，廣場，甚至小巷都滿是商店。這是赫布倫學院唯一向公眾開放的地區。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會來檢查他們的貨物，擁擠的街道幾乎沒有任何活動空間，除了幾個小缺口。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你為什麼賣你的劍？”
經過史密斯的一個展示廳，普拉姆檢查了可用的劍。“在我們談話的過程中，我明白了，德西爾。那把劍對我毫無幫助。”普拉姆禮貌地說。
德西爾意識到他已經改變了未來，在他的一生中，普拉姆可能再也不會使用劍杆了。他搖了搖頭，想擺脫這個念頭。
“現在還不晚。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個理由，讓普拉姆用它。”
這兩名學生走進了一條小巷，被附近屋頂投下的陰影籠罩著。當他們走到更深的小巷，越來越少的攤位支撐自己，以供展示。最後，這兩個人走到了遠處一座宏偉的大樓。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裏有一家商店。”德西爾帶著一絲懷疑的口氣說。
普拉姆回應說：“他們說他們在這裏可以購買非法貨物。也許這就是原因。”
這座建築是用大理石裝飾的，門前有一個簡單的標牌，上麵寫著共同的文字。
赫布倫學院最值得信賴的古董鑒定和購買商店。不要碰未售出的物品。即使你改變主意也不退款。損壞物品不退款。在任何情況下不得退款。
德西爾皺了皺眉頭。當德西爾最初讀到這個標誌時，還有一條線模糊了。
一流的安保總是存在的，要保證不被盜賊盜取。
“看上去很強硬。”德西爾說。當他又一次讀到這個牌子時，他用手扇動自己，確保他不會錯過任何其他的信息。
“你打算進去嗎？”普拉姆問。
“是的。”德西爾說。
“你想說多少次，我就說多少次，我不會用那把劍的。”普拉姆粗俗地說。
當德西爾走進商店時，普拉姆跟著他一起。他們穿過一條狹窄的走廊後，在一條漂亮的通道上停了下來，從天花板中央下來了一盞閃閃發光的吊燈。在大廳的盡頭，一扇壯麗的鋼門關上了。普拉姆用狼形的鐵門環敲打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從裏麵出現了。他的身材比普通人高得多，看起來是北方的野蠻人當中的一種，一個巨人。當普拉姆和德西爾進門時，門在他們身後砰地關上了。當鐵門再次關上時，大廳裏回蕩著一聲巨響，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這裏有點擁擠。”德西爾喃喃地說。穿過鐵門，人行道非常狹窄。他們所站的地方，幾乎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一個人擠過去。更確切地說，房間本身是寬敞的，但他們幾乎沒有可用的空間。房間周圍的陳列架都被鐵絲網隔開了。“從安全的角度來說，這是幫不了什麼忙的。” 德西爾說。
在鐵絲網的另一邊，一個木製的展示品站在一個目光敏銳的商人麵前，他自稱是烏珠昆。他的眼睛又瘦又細，幾縷灰白的頭發突出了他的眼睛。皺紋遮住了他戴著眼鏡的臉，使他看起來像個老人。商人的手放在櫃台上，他的手指敲打著，期待著他的新顧客。
“從入口處看，你似乎很關心保安問題。”德西爾說。
“你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烏珠昆回答道。“很自然，很多小偷都會過來。”烏珠昆把眼鏡舉起來，停止敲擊櫃台。烏珠昆審視坐在他麵前的年輕人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片寂靜。“他會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商人想，他懶洋洋地看著另一個男孩，很快認出了那張臉。“你兩天前不是在這兒嗎？你還有別的東西要賣給我嗎？”
“恰恰相反，他是來看看他賣了什麼的，”德西爾解釋說。商人的表情變壞了，德西爾接著說：“當然，這不是要退款的。”我們將把它買回來。”
聽到這些話，烏珠昆的臉又亮了起來，他已經做好了做生意的準備。“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他走進他身後的儲藏室。在商人拿著劍回來之前，感覺就像永恒。劍上的銀色油漆剝落了，露出了多年的鏽跡。烏珠昆把劍放在櫃台上。
“這是一把鏽跡斑斑的無用劍。”烏珠昆解釋道。
“價格是90件銅器嗎？”德西爾問。
“如果是把劍，你就說對了。然而，這不是一把劍--對於劍杆來說，它有點大，很輕。”烏朱昆臉上帶著高興的笑容說。這時，德西爾想起了一件事--從多內塔那裏得到的禮物。
“…克木賓？”猜到了。
尤金平靜地解釋道：“沒錯。不是一把劍，而是一種克木賓。在這把劍的空隙裏，一個戰士血統的劍客會在裏麵放一些東西作為禮物送給他們的愛人。“當烏珠昆證實了德西爾的假設時，普拉姆開始戰戰兢兢。他賣劍的時候還沒意識到這點。烏珠昆繼續講下去時，他冒出了冷汗。
“價格是40銀幣，”商人自信地說。這是一個赫布倫學院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
普拉姆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他喊道：“我賣給你的時候，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烏珠昆對這位喧鬧的年輕人笑了笑，然後回答。“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你是來賣給我的劍，所以我把你的銷售評價為劍。當然，當你看到這條生鏽的鐵屑時，它就像一把劍一樣一文不值。“
普拉姆緊握拳頭，咬緊牙關。他勃然大怒，開始辱罵老人。
“夠了，”德西爾一邊說，一邊抓住普拉姆的肩膀，把他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