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著,她便將一張銀票塞進我手心,臉上依舊懇切。
偷眼看看銀票上的數額,我靠五百兩白銀,嚇死銀啊。死命塞了回去,義正詞嚴道:“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讓你見莊雨陌的。不符合規矩,本嬤嬤也付不起這責任。請回吧。”說完,我對兩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讓兩人攔下這女子,便帶著小律頭也不回地往自己院子去了。
回了屋子,雨陌已經捧著手爐在吃早飯了,餛飩配牛肉煎包,飄著饞人的香味。我坐到她身邊,舉起筷子夾起一個煎包,咬了一大口才道:“你猜我剛才見到誰了。”
她抬起頭,轉過臉,舉在半空的湯匙裏還躺著一隻軟趴趴的肉餡兒餛飩,開口問道“誰?”
“你妹妹呀。”說完,我就探過頭去將那隻餛飩一口拖進嘴裏,嘰裏咕嚕地咀嚼起來,尊燙。
“哪個妹妹?”她蹙著眉心,思慮了片刻,見我仍忙著與燙嘴的餛飩作鬥爭,便猜測起來:“是上次說起的,我們家送進宮來的人?”
我點點頭,回想起她連自己妹妹的名字都記不清,不禁覺得這世道真是有趣啊有趣。
“她說她叫莊黛梔,你可知道她是你哪個娘的女兒?”
“嘶……”她吸了口氣,眉頭皺得越發的緊,對著太陽穴戳了好些時候,才總算悟了:“好像是二娘的孩子,我入宮的時候她還小呢。”
“嗬嗬你可不知道,她現在一點也不小了捏!~”我回憶著那姑娘凹凸有致的身材,嘖嘖,真是不小。
可也許是本嬤嬤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露出了某種猥瑣的表情,敏[gǎn]如某姑娘,一下子便覺察了我話語裏的不妥,滿臉不善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嫌棄我了是不是?”
我眉毛一顫,趕緊道:“我隻說她長大了而已,又沒別的心思。”即使心虛,也不能表現在臉上,騙人的話說多了,總能摸出些門道。可惜麵對的是這麼個認識我多久就忽悠我多久的人,這套實在行不通。
“你什麼心思我還不懂?”她冷冷地瞥我一眼,拿著湯匙對著碗裏的餛飩就是一頓猛戳,直戳得餛飩支離破碎看不出模樣,還不停手。
果然……發作了。我抓住她作孽的爪子,百般討好地湊過去,很是理所當然地道:“嘖~胸大腰細算什麼,再怎麼厲害,也是你妹子而已,跟你這個姐姐沒得比。說實話我最喜歡的還是雨陌你這樣的,不大不小剛剛好。”
她臉一紅,白我一眼,頗有些羞惱意味地怒道:“混球誰準你大白天說這種話的!哼!我還沒嫌棄你呢,其實我就喜歡胸大腰細的!你……嘖嘖……太抱歉了,一樣都不沾邊。”
一聽這話,本嬤嬤頓時覺得頭頂上天雷滾滾一道一道往下劈……擺出一副哭喪捧心狀,虛弱道:“雨陌你不能這麼沒眼光啊!中間細兩頭粗,一看就是葫蘆娃呀!咦?你跟葫蘆娃不會有JQ吧……她為了見你一麵可是大把流淚哎!”
“我都差點兒不記得她了,哪來什麼JQ?”她撈起半個破破爛爛麵目全非的餛飩便往我嘴裏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吃起來怪怪的。
“我和小律跟她糾纏了好久呢,就在大門口。她說什麼都要進來見見你,說兩句話,可關心你了,但我沒答應,五百兩白銀也打不動。她都這樣了,我才不信某位姐姐沒招惹那如花似玉的凹凸妹妹呢。”我一邊咬著餛飩,一邊無賴又曖昧地瞟她兩眼,總算有機會說她不是了,真難得。
“笨蛋!我看你是亂七八糟的想太多了。姐姐妹妹很有愛是吧?你跟五公主又算怎麼回事呢?!”
我聽她說起五公主,還真產生了一陣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隻得保持沉默,閉嘴。
“哎~你說起她的名字,我才想起這個人。”她斂了開玩笑的心情,輕輕歎了口氣,拖著腦袋看著我的眼睛,回憶開來:“我爹和我娘感情很好,小時候,我就會想,大了若是要出嫁,必定要嫁像我爹這樣的人,一生隻我娘一個。可後來,我爹娶了二娘,據說他對二娘沒有感情,隻因娘親生了我之後傷了根本,無法再生育,為了後繼香火,爹才娶了一個貌似好生養的女人。”
我看著雨陌微微帶著笑意的臉龐,暗想這姑娘居然還有過那種“長大以後要嫁給爸爸這樣的人”的少女情懷,真難想象。不過話說回來,啥叫貌似好生養的人?
“那女人很胖……”她立刻回答了我的困惑,繼續道:“貌似好生養,可沒有生出兒子,而是兩個女兒。後來,我爹索性又娶了三娘,一個漂亮妖豔的女人,並且一舉得男,聽說前幾年又生了小女兒。”
她的笑漸漸泛起了苦澀,起身將我抱進懷裏,用指尖一下一下地劃著我外衣的布料道:“我本覺得我娘應是傷心難過,但她沒有,她覺得愧對我爹,如今見莊家終於後繼有人,還欣慰得很。真是……”
“真是不爭氣。”我替她說完,也緊緊抱住她纖瘦的身體。
“嗯,不爭氣……”她重複著我的話,繼續道:“我絕對不會相信男人,也不會做我娘那樣的女人。”
“那是啊,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也就本嬤嬤了!~”我不知廉恥地自賣自誇,直惹得她傷感的心情全無,狠狠的掐了一把我背上的肉道:“哼!真不要臉。不過想起那個黛梔啊,她小時候可胖了,我爹偏偏還給取了黛梔這麼個名字,我見她又胖又圓一臉呆滯的模樣,真是配得很,才勉強記住了這個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