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交疊在一起,他淡淡地笑道:“越前小姐,是日本人?”
“嗯,我是北海道人。”是的,越前千亞之前待得孤兒院的確是北海道那邊的,至於本身是哪裏人,這就不清楚了,反正也不缺愛,自然就沒什麼興趣去萬裏尋親了。“沢田先生,你又是哪裏人呢?”
“並盛町。”沢田綱吉回道。
“並盛町不錯啊,聽說那裏很熱鬧。”
“嗯,的確挺熱鬧的。”一問一答,兩人臉上都掛著淡淡得淺笑,看似相談甚歡,實則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這話題真心接不下去了。越前千亞已經在努力想辦法找話題了,無奈對方根本沒有什麼心思,也看出他很想快點結束這鈔鬧劇’,她特別有自知之明的決定說明一切,用手裏的調羹攪了攪杯子裏的卡布奇諾,越前千亞撇頭看著窗外道:“沢田先生,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看來心裏是有人了。”
“抱歉。”沢田綱吉毫無歉意地回道。
“沒關係,落花無意流水無情,你又何必跟我道歉呢。”停下用調羹攪拌的手,越前千亞突然問道:“沢田先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最後一個了。”是的,隻要知道了那個答案,她就心滿意足了。
“越前小姐,請說。”沢田綱吉端起麵前的杯子,小小抿了一口咖啡。
“你……過得開心嗎?”這個問題埋藏在越前千亞心裏好久好久,好不容易能夠再次見到他,自然要問一下這個問題啦。
稍稍一愣,良久,沢田綱吉才回神笑道:“為什麼要這麼問呢?難道我看上去像是很不開心的樣子嗎?朋友、家人都在自己的身邊,我……為什麼要不開心呢?”少女已經過世了那麼多年,他如果還不開心的話,估計少女在天上也不會安寧,而且,有裏包恩在他身邊,他哪有膽子敢鬱鬱寡歡,又不是想早死早超生。
“那就祝沢田先生永遠開心了。”得到這個答案,越前千亞鬆了口氣。開心就好,開心就好,隻要他開心了,壓抑在她心頭的那塊大石也就徹底落下了,人活在世上也就那麼點時間,一眨眼過去,人已垂垂老矣。
從椅子上站起來,越前千亞朝沢田綱吉鞠了個躬後,就轉身離開了。已經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人都見到了,想問的問題也問了,牽掛想念什麼的也該斷了,拉開咖啡館的玻璃門,來到外麵,越前千亞感覺臉頰有些濕濕的,伸手摸了摸,才驚覺自己的臉上竟然留下了兩行水跡。
抬手用力把臉上的水跡擦掉,越前千亞斂容朝左邊方向走了過去,遠遠就看到全曉明被一名穿著粉色中國旗袍的女子糾纏著,停下想要走過去的腳步,她決定轉移方向,去對麵那棟大廈逛逛,熙攘的人群在身邊遊走,她的心情卻格外的平靜。
走進大廈,她找了家甜品店坐下,點了份超大份水果冰淇淋,越前千亞放開胸懷地吃了起來。今天以後,越前千亞跟沢田綱吉算是徹徹底底地結束了,她過她的獨木橋,他走他的陽關道,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他們就像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沒有了交集。
真是謝謝尤尼,明天帶她去吃個飯吧,要不是她的牽線,或許越前千亞這輩子都碰不上沢田綱吉,畢竟……對方現在可是一個大人物,新.彭格列一世首領,瞧瞧,單這一世首領的頭銜就夠威風的了。
唔,估計想要完全洗白白,還得過幾年,百年黑手黨家族,不是說要洗白白,就能洗白白的,厚厚的一層黑啊,要洗得連點汙漬都木有,真心困難。
把那份超大水果冰淇淋吃掉,越前千亞走出了甜品屋,她決定坐公交車回去,至於全曉明……唔,讓他繼續跟珊璞去糾纏吧,說真心話,珊璞妹紙挺厲害的,竟然能找到全曉明在哪裏,該不會從他們出來的時候,那妹紙就跟蹤他們了吧?唉,女傑族的女人好可怕,突然有點同情那位可男可女的亂馬童鞋了,他當年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呀,趕腳好苦逼。
來到街角邊,越前千亞肩上挎著包包在等公交車,四處隨意張望,就看到一名紅發美人挽著沢田綱吉的手正往她這邊走過來,眨眨眼,她收回視線,狀若不認識地低頭玩自己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尖叫聲,隻見一道黑影刷刷就往車站這邊跑過來,想都不想,離那黑影最近的越前千亞向後退了一步,任由黑影跑掉了,追著黑影的年輕女子跑到越前千亞的麵前,怒瞪著她道:“噢!!上帝,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薄涼的人,剛才那人偷了我的東西,你該幫我攔下他!!”
“憑什麼?”想讓人幫忙攔小偷還用這種口氣,越前千亞臉上的表情不禁冷了下來。
“你……”冷冷的表情和口氣讓年輕女子啞然。
“東西被偷的人是你,沒有管理好自己財物的人也是你,憑什麼讓別人來幫你呢?小偷手上若是持了刀具,難不成我們還得為了你的東西,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淡漠無情的一句話讓年輕女子的臉都漲紅了,她從沒見過越前千亞這類的人。
淡淡地瞥了眼年輕女子,越前千亞的心情變得極差,她連待在這裏等公交車的欲望都沒有了,轉身就看到了一輛的士,想也不想的直接攔下,坐了上去,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在這麼待下去,估計她的耐性就該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