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記起那個約定。
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汗水,放在胸`前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狀,沢田綱吉又被那個夢給驚醒了,到底有多久了呢?隻要閉上眼睛,他就會夢到自己是如何成長,如何傷害那個少女,如何看著她離開的畫麵。
墨綠色的長發,淺金色的貓瞳……他竟然會傷害那個少女,嗚,真是太差勁了。懊惱地抱住自己的頭,沢田綱吉看上去沮喪極了,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深怕睡在一旁吊床上的小嬰兒被吵醒,牙齒緊緊咬住下唇,他好想找個人好好地聽他傾訴一番,在這樣下去,他就算不瘋,也該進醫院躺平了。
重新把眼睛閉上,他抬起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臉,這肯定又將是一晚不眠夜。
心‘噗通噗通——’的跳著,這種感情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喜歡吧。唔,為什麼一夢到越前千亞,他就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呢?啊啊!!太丟臉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那顆心已經緊緊掛在她身上了,還沒有見到活生生的越前千亞,他就變得那麼不對勁了。
“你給我翻來覆去地想怎麼樣?”軟糯糯的童音裏帶著一絲咬牙切齒,沢田綱吉放下擋住大半張臉的胳膊,睜開眼一看,黑漆漆的房間裏赫然出現了一雙豆大的黑亮眼睛,而此時這眼睛這直勾勾地瞪著他。
“咦!!裏……裏包恩!!”被小嬰兒給嚇到了,沢田綱吉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知道打擾一個小嬰兒睡覺是件多麼可惡的事情嗎?”裏包恩已經做好把沢田綱吉好好整治一番的打算了。
“我哪有那麼吵,是你自己淺眠的關係吧。”沢田綱吉沒好氣地回道。
沢田綱吉的口氣讓裏包恩一愣,他蹙起眉頭,順勢坐到了沢田綱吉對麵,問道:“你怎麼了?精神狀況似乎不是很好。”自從黑曜中學事件結束,沢田綱吉就有些不對勁了,他似乎一直被什麼事情困擾著。“阿綱,你是不是在為什麼事情煩惱著?”
裏包恩的問話讓沢田綱吉微微一愣,他低著頭不知道,神色複雜,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起,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裏包恩不耐煩地眯起了眼睛,他才緩緩開口道:“……裏包恩,我覺得這件事如果說出來了,你絕對會把我當做神經病的。”
“那也要看你說的是什麼事了。”裏包恩挑了挑眉。
“我……其實……我……”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沢田綱吉依然沒有把重點說出來。
裏包恩的眼睛一直盯著沢田綱吉,見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心下也有所了然。“思春期的男生一般都為戀愛而煩惱著。”
“……呃,雖然我並不想承認,可事實的確是如此。”沢田綱吉的確是被戀愛所煩惱,而且這單戀對象特麼還是在夢裏的,嚶嚶嚶,他好苦逼。
“所以,是誰呢?京子還是小春?唔,我記得你喜歡的是京子吧。”裏包恩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他第一次見到沢田綱吉的時候,就知道他對同班的班花兼校花的笹川京子抱持好感。
“不,不對,不是京子,喜歡她的感覺和喜歡京子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或許那才是……戀愛吧。”
“她是誰?”裏包恩這下好奇了。
“她叫越前千亞,小時候有段時間是住在我們家裏的。”
這句話讓裏包恩一怔,他定睛看著笑得那麼開心的沢田綱吉,心底陡然升起了一絲疑惑。“最近,你那麼不對勁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叫越前千亞的人?”裏包恩知道越前千亞,好歹那丫頭也是自己從挾看’到大的,老友的大女兒,他怎麼會不了解呢,隻是……
“裏包恩,說起來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我啊……這段時間一直在做一個夢,一個關於我和越前千亞的夢……”把最近晚上做夢的事情告訴了裏包恩,看到他越發沉靜的臉,沢田綱吉有些不安了。“怎……怎麼了?裏包恩。”
“阿綱,你的腦殼沒有壞掉吧?”裏包恩真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給沢田綱吉的訓練太嚴苛了,導致這孩子的腦子徹底壞掉了。
早知道裏包恩會有這種反應,沢田綱吉的手猛拍在被子上,低叫道:“我的腦殼很正常,才沒有被崩壞呢!!”
“……你說的事太匪夷所思了,正常人都會以為你腦殼壞掉了。”裏包恩認真地看著沢田綱吉說道。
撇過頭,沢田綱吉微微歎了口氣,道:“算了,這事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阿綱。”
“幹嘛?”
“睡覺吧。”
“嗯……”沢田綱吉點了點頭,他現在也不知道該跟裏包恩說些什麼了。
重新躺回床上,沢田綱吉拉好被子,開始閉眼睡覺。
[那個時候,先伸出手的人明明是你啊,為什麼過去了那麼多年,你就把一切都忘得幹幹淨淨了呢?放手什麼的真的好麻煩,我啊努力了那麼多年,以為自己夠了解你了,卻不料,真正了解你的,從來都不是我。]
[阿綱,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比任何人都要喜歡你。]
[阿綱,去追求你的幸福吧。]
夢又開始了,他以旁觀者的身份,站在別人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夢裏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