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廁所裏拚命的哭泣,我何嚐不明白,她胃癌晚期,不能吃不能喝,意識又那麼的清醒。她夜夜被疼痛折磨,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走向盡頭。

腫瘤二科裏的病人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我總能看見護士們慌張的搶救,還有那些病人家屬死氣沉沉的送飯。我亦是看見死亡在向我最愛的人招手。

我將豹紋絲巾輕輕的係在她的頸間,然後再把豹紋絨毯蓋在她的身上。豹紋是她最愛的色係,她說過,女人一定要擁有豹紋,那樣才能體現出女性別有的感性美。

她已脆弱到無法抬起手臂來,醫生曾告訴我她活不過三個月,但是她堅強的支撐了一年。癌細胞轉移到她的骨頭裏,她開始不安分的哀嚎,安定與嗎啡也無法壓製住她的疼痛。我開始害怕的逃避,在她最需要的我的時候,我躲在另一個城市裏扮演著行屍走肉。

直到某一天,她停止了所有治療,甚至斷掉了營養藥的補給。她奄奄一息的,沒有掙紮的閉上了眼睛。現實沒有上演一場抗爭病魔然後起死回生的奇跡場麵,而我們並有見上最後一麵。

我常常買上一束玫瑰去看望她,然後坐在大理石上告訴她,我的生活很好。冷清的墓碑上她笑看著我。而我從一個孩子蛻變成了大人。

那個穿著光鮮與她相守很多年的男人,在我的麵前曾信誓旦旦的說他會撫養我。他會像親生父親那樣愛我,當那個男人拿走了一半她所剩不多的財物後悄然失蹤了。

我抓不住她匆忙離去的手臂,我跪在地上無助的嚎啕大哭,我這蒼白的20多年…

這個場夢好長,長到將我的過去一一回顧了一遍,仿佛是在死前對自己的人生做著小小的總結。我死了麼?

可是鼻腔裏滿是醫院裏慣有的消毒水的氣味。我緩緩的睜開眼,感覺一切都在天旋地轉。緊接著,我聽到Soso捏著聲音小聲驚呼。

‘大壯,大壯。非凡醒了,快去叫醫生!’

我側過頭看著soso,她居然紅著眼圈。這丫頭的人生字典可是沒有哭泣二字的啊。我疲憊的看著她,她摸著我的額頭。

‘你丫的瘋了!你幹嘛要跟那種人計較啊!慕多然值得你那樣做嘛?’

我口幹舌燥的說不出話來,隻能聽她一個人在那裏責備我,她抹抹眼淚。

‘你倒是說話啊!’

我汗顏,隻能艱難的扯著喉嚨。

‘水…’

作者有話要說:  耀耀有心裏話想說一說。

這一章節,寫得不費吹灰之力,我眨眨眼睛,這一章節便結束了。

現實與故事的穿插總是帶著真實的感情在裏麵,所有才不會那麼絞盡腦汁的去構思。

如果要問我這一章真實到什麼程度。

我能雲淡風輕的告訴你,這就是我自己的故事。

不要問我為什麼要把這樣的故事參進一段小眾口味的小說裏,因為不為什麼。

☆、素維口中的藍菲懿

Soso拿過水杯一勺一勺的喂著我,大壯拉著醫生走了進來。於是那矮胖的禿頭醫生在我的身上到處亂摸,如果我有力氣早把他踢開了。

‘病人沒什麼大礙了,隻是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們不要拿太補的東西給她吃,飲食要講求科學。別讓她受寒。’

醫生叮囑幾句後便離開了。我這才感受到,我的腦袋纏著厚厚的紗布。尼瑪的,沒把我砸傻麼???

這時候,又有人走了進來。Soso和大壯居然很識趣的雙雙離開。我看著Phoebe手上提著東西,我艱難的扯起一抹笑容來。

‘給你…惹..麻..煩了。’

她沒有說話,我很內疚。她的工作那麼忙,我不僅占有了她僅有的空餘時間,自己的工作也被擱淺。隻是這時候,另一個人拿著鮮花跟著走了進來。

‘小凡,你終於醒了!’

素維依舊是那麼溫柔,她溫暖的笑容讓我怎麼都無法討厭她,站在某一種立場來講,我與她是情敵來著。

她搗鼓著鮮花,而Phoebe將盒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是吃的啊。真榮幸,一頓特供的食物是我用被砸腦袋的代價換來的。感到很無奈。

素維將花擺好,接過Phoebe的活兒。

‘我來吧。’

於是Phoebe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我。素維是個好女人,她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能讓人安心的感覺,這讓我明白,為什麼Phoebe能愛上這樣的一個她。而我是無法與她相提並論的

素維細心的吹著熱氣騰騰的湯汁然後送進我的嘴裏,她認真的表情是那麼的迷人。我想我是屬於她挫劣的那一麵吧。

喝過了湯,素維收拾好了一切。我輕輕的喊住了她。

‘素維姐,你是怎麼認識大壯的?’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坐回到我的身旁。

‘我在完成一部環球旅行的風景自傳,為了親身經曆,記錄我的所聞所見,我在外飄蕩了很多很多年,幾乎走遍了大半個地球。與Sawyer的認識很熟爛,在美國的時候遇見了劫匪,Sawyer挺身而出。就是俗話說的英雄救美。後來他把我帶到了他的家裏。我們挺聊得來的,當聊到中國城市時,才發現我們是老鄉。身在異國你遇到自己的老鄉,那種親切感真的會讓人兩眼淚汪汪的。於是,我決定回來看看,順便與故人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