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得從娃娃抓起。’

我們都笑了,Phoebe點點頭。

‘麻煩你們了。’

‘說這些幹嘛,應該的。你們倆是該好好待一會兒了。’

目送朋友們離開,Phoebe伸手一把死死的抱著我。她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顫動著肩頭哽咽著不說話。我揉揉她的長發,任由突然在我的懷裏肆意哭泣。

‘不哭了,都過了。’

‘你知道我在外麵有多害怕麼,我怕再也見不得你了,炸彈爆炸的時候我死的心都有。你為什麼要跑進來啊!’

‘我不可能把你和孩子扔在裏麵不管。萬一發生了什麼,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這麼衝動,我經不起第二次這樣的恐嚇。’

‘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Phoebe的唇劃過我的鎖骨,我回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我的骨頭裏。一輩子那麼長,聚散離合我們都經曆了,我們的愛情經得起波瀾,跨過不驚,就能廝守永遠。

可是我的臉,變成現在這樣,我怎麼存活在Phoebe的身邊。我們依偎在病床上,她安靜的閉著眼睛,這樣的Phoebe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趾高氣昂意氣風發的女強人,我看著她單薄的肩頭,心疼得要命,將被子附在她身上,困意襲來。

能與自己最愛的人這樣相依而眠,我很滿足了。迷迷糊糊時,我聽到她在夢裏囈語,我睜開眼看著她的臉,她緊皺著眉頭,手指冰涼的握拳。

‘…小凡…小凡…’

我看著她的眼角被淚水慢慢浸濕,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輕柔柔的,不忍心的將她喚醒。

‘唔…’

她輕微低鳴讓我有些血脈噴張,我笑著將她的腦袋攬在自己頸下。

‘做噩夢了?’

她點點頭不語。被這樣一鬧騰,我們都沒有了睡意。

‘小凡,等病好了,我們去旅行吧。說話的旅行遲到了兩年。’

作者有話要說:

☆、左臉

‘聽你的。我們一家三口去哪裏都聽你的。’

‘你不介意傾凡?’

‘怎麼會介意,我們一起把她養大,soso可是極度有意要定這個娃娃親啊。’

‘那更好啊,省得以後給她無色對象呢。’

‘今天,醫生給你們說了什麼?’

Phoebe遲疑的看著我,最終還是坦白的告訴我。

‘明天要拆紗布了。’

‘終於要拆了,這玩意兒纏得我頭大。’

‘你不要有心裏壓力,好麼。’

‘我毀容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傻,就算你殘疾了,我也會一直跟你走下去。’

‘哈。放心,隻要你不離我終身不棄。’

….

一夜裏我們天南海北的聊著,好玩的,難過的,我們沒有溝通過的統統在這個溫馨的病房裏一一解決,直到天亮。

一大早,朋友們接二連三的走進我的病房,感覺像是要開Party似的。Phoebe臨時穿著我的衣服,她接過soso懷裏的傾凡,坐回到我的身旁,我兜著傾凡。

‘有沒有乖乖你soso媽的話啊?’

‘別說,還真聽話,昨晚我跟大壯一人抱一個娃去散步,別人都說我們好福氣,一個胖嘟嘟一個還像個混血兒。我就默認了傾凡是我的娃,可長臉了。’

我鄙視的看看soso,她根本就不理繼續得瑟著。這時候主治醫生走了進來,他禮貌的對Phoebe點點頭。

‘藍小姐。不知道…準備好了麼?’

Phoebe示意可以,於是我穿著病號服坐起身,沒一會兒護士也推著工具走了進來。大家都沉默不語,我看見Phoebe的眼裏全是緊張。這可不像她,她的雲淡風輕都去了哪裏?

醫生拿起醫用剪刀一點一點的將紗布的死結剪開,開始緩慢的卷動紗布,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腦袋在慢慢變輕。直到我的眼睛能看到所有事物包括窗外的光明。我看到素維緊緊的握著菲濬的手。她的眼圈有些紅。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Phoebe,Phoebe扯開一抹笑容,伸手輕輕的抱住我的腦袋。我低沉著聲音問著她。

‘能給我一麵鏡子麼?’

‘能。’

護士拿著鏡子放在我的麵前,我看見因為燒灼而變得凹凹凸凸的左臉,那傷疤從眼角綿延到下顎。我別開頭,不讓身邊的人看我的臉。

‘給我點兒時間好麼,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朋友們明白我現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一大波人安靜的離開了病房。我起身看著窗外的美景,突然自己就變得異樣了,我該怎麼平靜的去融入外麵的世界?我該怎麼與Phoebe走在一起?

看著窗戶放映出自己的臉,我厭惡的閉上眼睛。這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這時候,身後有人伸手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