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表情的兩人
「哦?」聽完曉的回答,佐助著實鬆了口氣,看來情況還不算太差,四大分支裡,居然還有兩個人願意效忠於神羽牙門下
「爺爺有何打算?」暗自歎息,從今日大家的表情看來,接任繼承人之事,可謂給自己帶來數也數不盡的麻煩,偏偏又無法拒絕
「再過幾日,月便圓了…」沒有回答曉的問題,佐助隻是望著懸掛在半空中,那忽明忽滅的月亮
「所以?」曉皺著眉,表情寫著不快
她不喜歡這樣,什麼也不知道,隻能被動的等待
「儀式舉行的時候快到了,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再次岔開話題,佐助並不想在此刻給自家孫女更大的壓力,他知道,她並不快樂,但她無從選擇,這是身為神羽牙中的一份子,所必須要的犧牲
但為何,他的心卻如此難受?望著雖然滿是不悅,卻仍默默完成自己期望的孫女,佐助第一次感覺到心疼,心疼她的善解人意,心疼她的委屈
「您還是老樣子,什麼也不願意提。」無奈的接受事實,連日來的相處,讓曉相當了解自家爺爺的個性,他不願意說的事,就算再怎麼威脅也是沒有用的
「很多事,不知道反而是種幸福。」
「原來,您知道這個道理。」驚呼一聲,那語氣中帶著嘲諷
如果可以,她願意捨棄神羽牙這個姓氏,換回她應有的自由
深深地望了自家孫女一眼,此刻,佐助的眼裡有著太多太多的歉意,但他無從選擇,為了家族著想,一切都是可以犧牲
是的,他沒有做錯,隻要神羽牙能再次邁入輝煌,那麼,一切都可以被犧牲
默默的,佐助再一次在心中說服自己,而那雙帶著歉意的眼睛,也逐漸被堅定的神情給取代
「不送。」右手一揮,曉刻意的避開了佐助那的眼神,送客意味明顯
☆、第三十七回
滿月之際,昏黃的月光照映在燭火上,形成一股詭異的氣氛
密室地板,有著鮮血刻畫而成的五芒星,惟忠佑海、山下鳳各自站在屬於自己魂體的星芒上,閉著眼冥想
將神羽牙歷代相傳的令牌放在五芒星其中一角,佐助雙眼複雜地望著自家孫女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將龐大的責任加諸在曉身上,無奈,她身上有著神羽牙家族的希望,就算自己再怎麼不願意,也無可奈何
「家主繼承儀式,需要四個不同魂體屬性的人共同施展,但願意對你效忠的隻有水屬性的惟忠一族及火屬性的山下一族,因此,欠缺的風、地兩屬性就讓我來施展。」
萬幸,儀式所欠缺的屬性正巧是佐助所擁有的,否則這儀式又不知道該拖多久才能進行
要知道,這事拖得越久,變數也就越大
「你的身體有著宗主所設下的禁製,等會我們在詠唱詩文的時候,你會有些難受…」避開曉的眼神,佐助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太不靠譜
對著連施展最簡單的照明術也可能會丟掉一條小命的曉,這項儀式無疑是最痛苦、也最殘忍的酷刑
「如果覺得我可憐,為什麼不取消呢?」不是疑問,曉的語氣裡充滿諷刺
「對不起…」孫女望向自己的目光,猶如一把刀,直刺入心
頭一次,他放下了家主的身段,回歸到一個長輩的身份,無數日來的掙紮,讓他再也無法漠視孫女眼神的指責及厭惡,這沉重的氛圍,竟讓他心中的歉意更加明顯,一句從未有過的道歉,便這麼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既然覺得抱歉,為什麼不讓我走?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些我所不願背負的責任?」連日來的壓抑、委屈一股腦全湧上心頭,讓曉再也無法冷靜地控製自己
「我不強求什麼,隻求您給我一個平靜的生活,難道不行嗎?」她放任自己大吼,像是想將心頭的煩悶全發洩出來
「呼…呼…」右手緊抓著胸`前的衣服,曉有些痛苦的低喘
這殘破的身體到底還有什麼用?連最基本的抗議也無法承受,就算真讓她熬過這儀式又如何?送上前線也不過是任人糟蹋罷了
一旁的佑海和鳳,在聽聞曉的怒吼聲後,偷偷的張開了雙眼,兩人有些擔心的互望了幾眼
印象中,從未見過她這般失控,本欲上前安撫曉的鳳,卻在佑海小動作的阻止下,果斷的停下
是了,在旁人麵前,她和曉根本就不曾見過麵,既然根本就不相識,又何來關心一說?想通了佑海阻止她的原因後,鳳悲哀的發覺,自己除了苦笑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藥呢?有沒有帶在身上?」對於自家孫女的病情,佐助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自小,醫生便再三交待,她的心臟不能承受太多的情緒起伏,剛剛那怒氣,明顯已經超越她所能忍受的範圍
「不用你管。」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就此死去
不過,這該死的責任卻一而再的提醒著自己,她還不能倒下去
強迫自己用力做幾次深呼吸,好讓失控的心跳回穩
「繼續吧!」閉上眼,曉關閉了自己的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