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腦袋空白了一瞬，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司黎，眼神清澈，有點緊張地抿抿唇，“司黎，下課了。”聲音低低地，柔軟的溫柔。
司黎點點頭，坐直，下一秒就起身準備走。
沈晝發現司黎永遠是兩手空空，手機揣在衝鋒衣寬大的口袋裏，不帶包，一本書都沒有。
沈晝趕緊叫住司黎，“哎，等一下。”
司黎停住腳步，歪頭看他，眼神略帶疑問。
“我...我花了幾張畫，你想看看嗎？”
司黎正想說不要，腦子裏兩道聲音就同時響起來，吵著讓黎妤過去。
係統：“宿主，這可是拉近關係的好機會，快去，跟他聊天，探討藝術。”
朱雀：“他還會畫畫？我才不信，殿下過去看看，我要嘲笑他。”
司黎：“......”你們兩個，一個身為係統卻熱愛偉大的藝術事業，一個已成弱雞還想著嘲笑別人？
被這兩個缺乏社會主義毒打的玩意兒吵得心煩，司黎帶著一點不爽坐回去。
敏銳地從司黎的麵癱臉上察覺到她情緒的沈晝愣了一下，然後更加小心翼翼，那張本來就奶萌單純的臉此時更是無害，一副非常乖巧的樣子。
果然，司黎看了他一眼，然後周身的氣壓緩和了點，沈晝不動聲色地牽了牽唇，翻開畫本給司黎看他的畫。
沈晝的畫都是偏中國風的，國畫比較多，也有一些素描，但是人物幾乎沒有，各種小動物倒是很多。
沈晝一邊翻著畫本，一邊悄悄觀察司黎的表情，她麵色不變，雷打不動的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沈晝卻能看出來，她的神情放鬆了點，眼睛裏也有一點點細碎的光。
司黎看著沈晝的畫，努力忽略腦海裏兩隻小豆丁興奮地點評，很想把又一次吵起來的小魔鬼們扔回意識海裏。
沈晝聲音有些緊張，說話的時候還磕磕絆絆的，“嗯......你覺得，怎......怎麼樣啊？”
司黎被腦海裏聒噪的聲音擾得心煩，伸手揉了揉眉心，“不錯。”
沈晝看到她的動作，以為她不喜歡他的畫，頓時有點失落，表情委屈地“哦”了一聲。
司黎感覺到他語氣不太對，也不知道到底又怎麼了，隻覺得他情緒還挺善變。
看完了畫，司黎就起身準備走了，沈晝有點沮喪，也沒有心情再留人了，低垂著頭坐在那裏，一副特別委屈的樣子。
司黎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走了。
沈晝悄悄抬頭，發現司黎影子都沒了，氣得整個人都蔫了。
...
司黎回去了解了一下，果然，公司出問題了。
司家做的是風投，她父母趕上了好時候，眼光也還算不錯，白手起家也做出了點規模。
但是司父司母去世之後，公司就有些停滯不前，甚至在退步了。
當時司染才十八歲，盡管他盡力想要穩住公司的局勢，也很有這方麵的天賦，但是因為司父走了之後公司爭權就很厲害，司染信任的這幾個世伯世叔又故意坑他，所以公司越來越不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