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聽到他第一句話,心裏就陡然一跳,整個人麵色大變。

她全身都忍不住顫抖,手指更是發麻,好似不是自己的,努力維持冷靜,但聲音還是聽得出來有些顫抖。

“陛下,你……”

秦風沒那麼多耐心和她廢話,他現在隻想找到司黎,直截了當地道:“秦白鈺在我身邊養了這麼多年,我對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感情,隻要你告訴我司黎的下落,我可以放過他,也放過你,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發作你們,自然也不會無故為難他,可你要是不說……”

皇後感覺自己渾身癱軟,抑製不住地跌坐在地,麵色灰敗。

原來陛下什麼都知道……原來從當初大婚,她就沒能騙過他……

這麼多年,陛下竟然一直隱忍不發,讓她完全沒有覺察出一點異樣。可是,陛下為什麼這麼做呢?他明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和別人私通,卻沒有曝光,還讓她做了皇後,讓鈺兒成為了唯一的皇子。

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皇後一時跪坐在地,怔怔地整個人六神無主,腦海中思緒萬千,心如亂麻。

可秦風卻好似並不在意,他也沒時間關心這件事對皇後造成了多大的衝擊力,也不在意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這件事有多大逆不道,皇後心中恐懼萬分,他隻是眉目不耐地繼續逼問,滿心都是司黎的下落。

皇後在冰涼的地麵上坐了一會兒,終於漸漸回過神來,她擦了擦臉,發現自己早已嚇得淚流滿麵,頭發散亂下來,現在整個人一定狼狽不已,可陛下一點都不在意,或者說,陛下的目光從來沒有落在她身上過。所以,就連她欺上瞞下,撒了個彌天大謊的事都毫不在意,這麼多年都沒有追究。

想明白這一點,皇後反而冷靜下來了。

反正她自己對當今陛下也沒有什麼感情,在這深宮裏,隻求安安穩穩活著罷了。

她端正地跪坐好,長長地行了一禮,恭敬跪著,麵無表情地道:“陛下息怒,臣妾確實在之前和黎妹妹有過接觸,她很關心鈺兒,在宮宴的前一天,特意過來陪鈺兒玩了一下午,離開之前還送過他一個香囊,並囑咐他不要輕易打開,也不許隨便摘下來,必須隨身帶著。”

秦風眉頭緊皺,回憶了一下,那天下午他去找司黎的時候,確實聽說司黎來了皇後宮裏,他當時還在熹元殿等了半個時辰呢!

“來人!”秦風揚聲道,門外守著的太監應聲進來,站在殿門口等候吩咐,“去把秦白鈺給朕叫來。”

太監領命退下,不多時,秦白鈺就被幾名侍衛快速帶到了這裏,他衣著很整齊,眼圈下又一片烏青,看起來應該也是一夜未睡。

他昨天晚上就聽到了消息,當即就想去找姐姐,可他剛剛匆忙換好衣服,還沒踏出殿門,自己的住處就被禁衛軍圍起來了,沒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秦白鈺心急如焚,甚至還試著偷偷跑出去,可最後都被很快發現,抓回去了,他隻能呆在殿裏等候父皇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