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原地的秦風抬步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可段伏安卻不敢帶著司黎大步往後退,因為就在秦風身後不遠處,就站著他帶來的一眾親衛。

段伏安隻能警惕地盯著秦風,護著司黎一點點往後退,同時後悔自己出來沒帶人,他實在擔心秦風會突然衝上來搶人。

可秦風自始至終都很冷靜,至少表麵看起來是這樣。他隻是邁著沉穩的步子朝司黎靠近,視線緊緊釘在司黎的臉上,仿佛根本看不見擋在司黎麵前的人。

那眼神讓段伏安感覺咬牙切齒,心裏恨得牙癢癢。

唯一處於風暴中心的司黎,才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冷靜的一個。

後知後覺的年糕也跟著跑過來,扶著司黎,看到秦風之後,先是下意識地驚懼,接著又堅定地陪在司黎身邊,心急地一邊扶著她一邊回頭找人。可今天她們隻是簡單出來遊玩,不說隻帶了一個馬夫一個段伏安身邊的小廝,就算是帶了,那幾個侍衛,也完全不是秦風的對手。

雖然年糕心裏也清楚,以陛下的手段,找到她們隻是遲早的事,但陛下親自追過來,年糕倒是真的沒有想到。

秦風不過幾步就走到她們麵前,年糕很想拉著主子逃跑,可她知道不能,不僅是她們跑不掉,而且現在逃跑很可能會激怒陛下。

很明顯,段伏安也十分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一直在謹慎地護著司黎往後退。

直到秦風逼到眼前——

段伏安俯身拱手,笑盈盈地正要行禮,卻突然被秦風輕輕往旁邊一推。

要是正式上場比武,秦風不一定能勝過他,可此時段伏安可以說心神大亂,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真的被秦風推得往旁邊踉蹌了幾步。

待他惱怒回頭,就見秦風正緊緊抱著司黎,下巴埋在她頸窩裏,姿勢十分親密,他心裏一陣無名火冒出來,但還不待發作,就被身後悄悄跟著秦風上來的暗衛給製住了。

秦風死死抱住司黎,力道之大,簡直像要把人揉到骨血裏。秦風卻有此意,他想把司黎永遠留在自己身邊,這樣司黎就不會想著離開他,就會永遠陪著他了。

可司黎——

她麵色冷淡地仰著頭,兩隻胳膊垂著,甚至明顯在抗拒秦風的接觸,她沒有推開,但顯然在無聲忍受。

秦風胳膊越收越緊,因為他感覺到了,他感覺到就算如此親密的接觸,他都沒有辦法感受到司黎的親近,就像明明靠的那麼近,但這個人的心,卻被重重堅冰包裹著,在他永遠也觸不到的地方。

那一刻,秦風真想剖開自己的胸膛,用鮮紅的熱血灑在她的心上,看看她那冰封的心,會不會有一絲裂縫。

總好過……讓他感覺自己如此地無力。

司黎被他勒的難受,終於伸手推開了他。

旁邊被暗衛製服的段伏安也開始掙紮起來,“秦風,你放開!”

話音剛落,司黎一用力,瞬間從秦風懷裏掙脫。

秦風懷中一空,連帶著心也好像出現了一個缺口,正在呼呼地往裏麵灌風,那風裏像裹挾著冷雨一般,敲得他渾身都麻木起來,整個人開始渾渾噩噩,轉頭的時候簡直像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