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子叢的修為,很輕易就能看透賀暉的修為,身周靈力隻是淺淺一層。但不用靈力加持的情形下,賀暉竟能與他僵持一段時間,著實可歎一句不世之才了。
一刻鍾之後,許子叢才將刀架到賀暉肩上。
兩人停下,許子叢欣賞地拍了拍賀暉的肩。
“厲害啊,賀暉師弟。”
賀暉抿了下唇:“師兄靈力深厚,才令賀暉讚歎。”
許子叢笑了下:“你繼續自行修習,我去拜見師尊。”
話畢,許子叢縱身飛上高台,朝著花燃行了一禮。
今日講授的是天璣,花燃獨自坐在角落,低著頭,似在出神。
許子叢喊了幾聲,花燃才抬起頭。
“練完了?”
許子叢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半跪到花燃身前。
“師尊,您怎麼了?”
花燃看著遠處,怔怔地道:“子叢,這幾天,我時常感覺......”
他忽然猶豫起來,眉頭緊皺,神色間顯出幾分痛苦。
許子叢滿臉關切,小心地問道:“什麼?”
花燃精致絕豔的眉眼又緊了些:“我常常感覺到,尊上的氣息......”
話落,他驀地抬頭,眼眸晶亮,語氣輕快了些,隱隱帶著期盼:“你說,會是尊上嗎,會是她回來了嗎?”
許子叢看著眼前的花燃,明明已是望神山宗主,相貌卻似從未改變,少年模樣定格成永恒。
他拜入望神山時,望神山宗主,他的師尊,其實是青年模樣,相貌俊朗挺拔,卻比現在多了很多成熟溫和。
師尊用秘術回轉容貌身形,變回看似十六七歲的少年,他知道為什麼。
作為首席大弟子,許子叢總還是比普通弟子多知曉一些。
他知道,尊神隕落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師尊就瘋了。
他一下子被抽幹了生氣,混亂中穩下形勢以後,師尊整整三月閉門不出。
再出關時,那人已複,少年模樣。
因此,許子叢不過也隻能安安靜靜,跪在在師尊身前。
他們都沒有資格置喙。
花燃留在望神山,掌管望神山,隻為了尊神。
即使是七位長老,怕是也不似宗主與尊神那般親近。
尊神隕落前,許子叢從未見過那七位神秘的長老,隻知道他們常年在後山閉關,從不外出。
許子叢曾有幸在望神山後山待命,那禁地靈氣極為充沛,陣法玄妙,對靈力修煉非常有益。
而尊神走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宗主竟也再未踏入後山一步。
-
許子叢恭敬地將花燃扶起來。
花燃說他感受到了尊神的氣息,許子叢也隻當是花燃太思念尊神的臆想。
花燃自顧自地道:“那天新弟子入門的時候......還有那天在後山,我都好像感覺到了尊上......”
他抬起頭來,望著許子叢,眼底有些破碎的期待。
開口的時候,聲音裏還隱隱帶著笑意,像是有一件,讓他隻要想起便生出無限期待的事。
“你說,會不會是尊上回來了?”
那眼神太亮,明如赤子,灼得許子叢不由自主地移開眼。
“師尊......您......”
他頓了頓,又道:“凡是自有定數,若是仍有機緣,也許會吧。不過,師尊也不必過於掛懷,免成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