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堵心牆把所有的傷害隔絕在外,將自己的無奈,脆弱,連同感情和信任一起,緊緊封鎖其來。
但她可以不發作,可以沉默,可長此以往,她慢慢地就開始神經衰弱,身體就更加不好了,晚上睡不著,白天自然心情也好不起來,在與同學們的交往中也無法融入。
她獨自行於這個世間,承受著所有方麵的逼迫,她所見到,所相處的人,或者靈體,沒有一個能夠給她一點溫暖,哪怕是輕鬆的。
她永遠背著沉重的枷鎖,不被接納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活著對她來說沒有辦法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快樂,隻是日複一日地在看不到盡頭的苦難中掙紮而已,沒有人拉她上來,沒有人會讓她覺得活著有那麼一點點的好處,死去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她沒有朋友,得不到任何溫情和歡樂,在這樣的境況下,她渾渾噩噩地混日子,能把這一天熬完就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更沒有辦法去想普通人那樣,培養什麼興趣。
哪怕是擁有一個愛好,也可以讓人在無法喘息的生活中獲得一點點屬於自己的自由。
可原主沒有。
她靜不下心來讀書,也沒有辦法去任何的興趣班,沒有一技之長,自然也就沒有自信,永遠在割裂,痛苦中掙紮。
難以想象,那該是多麼可悲的人生。
司黎坐在公交車上,望著極目之處低矮的土山,突然覺得,這可能會是自己待的最長的一個世界。
……
司黎她們所在的縣城不算繁華,但離市裏不遠,也不算貧困。
她下了車,先觀察了一下整個縣城的布局和街道走向。
然後,她順著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往東走,一路上視線不停地觀察著四周。
整個一條道上幾乎都是小商鋪,要麼就是破舊的旅館,而穿過一整條街,走過一個紅綠燈之後,才能見到大型的商場。
司黎站在紅綠燈旁邊的小道上,仔細觀察著這小十字路口的布局。
店鋪或者大型商廈開在這裏,客流量自然是不愁的,可是……
司黎看著她身後的這座商廈,覺得整個地方十分怪異,讓她有種……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敏銳危機感。
這十字路口車流量大,但整個道路卻十分狹窄,連分道的空間都沒有,人車從這裏走的時候都須得十分謹慎。
最重要的是……
司黎身後這座商廈……
她站在那裏幾乎不能抬頭往上看,因為那是大概五六層的樓,但下方是掏空的大門,不像對麵那棟商廈,有很大的門麵,遠看去華麗高聳,大門處垂直而下,不會感到一絲不適或危險。
但身後這個就不一樣了,看那裝修的布局,應當是一個比較老舊的樓,如果隻是老舊的安全隱患就罷了。問題是,這座商廈不是一個方正的結構,而是三角形布局,大門,斜著開向東北方向。
司黎搖了搖頭。
看這商場的客流量,似乎已經沒落了,裏頭的人應該不是很多,可是……
司黎又抬眼看了下,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