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玨一隻腳從廚房門踏出來的時候,孫寧寧剛好上樓拿東西,司黎自然是跟著她,正路過廚房門口,往台階處去。
“小心點。”司黎眼睛一直盯著孫寧寧的位置,沒留神傅玨從廚房裏走出來,險些撞到他身上。
傅玨的手扶著她胳膊,薄襯衫之下的觸感溫熱柔軟,仿佛遠遠站在九天之上,高貴美麗而遺世獨立的神女,忽然教他抱住了一般,司黎那樣俏生生地立在那裏,整個人想發著光,總讓他忍不住看去,而此時既都觸碰到了,那斷然沒有立刻放手的道理。
事實上,傅玨整個人都怔住了,像被勾了魂魄一般,手慢慢挪著下滑,握住她的手腕不願意鬆開。
司黎滿臉的難以置信,“工作呢!你幹什麼?”
如果說之前全然是傅玨誤會,那麼此時司黎是真的有些不悅了,對於她這樣事業心強到一定程度的人來說,讓私事影響工作,簡直是不可理喻,不可饒恕的事情。
偏偏傅玨跟她不太一樣。
他的目標太明確了,從小喜歡的東西隻有一個——就是演戲。
當然了,在這個圈子裏,隻會演戲是不夠的,還要會唱跳,會樂器,會錄綜藝……
好似隻有越多的技能,才能證明你是一個值得喜歡的人,無論哪一麵,隻要暴露在人前,你就必須做好。
傅玨也的確做好了,他確實是全能藝人。
隻不過對他來說,那些除了演戲之外的公開活動,全部都是營業。
他願意,也能夠將之做好,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有多重視。
因此對於他來說現在自己在做的事並不叫找麻煩,但即使他不這麼覺得,看到司黎不悅的眼神時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安安靜靜地鬆手,不再糾纏。
但雖然不糾纏司黎了,但任誰都看得出,他此時心情並不是很好,剛剛那一幕大家也看在眼裏,作為局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隻是白露看了看樓上,又看了看坐在對麵神情低落的傅玨,終究還是沒忍住心中憤恨,譏誚深深藏在眼裏,笑著開口道:“怎麼了傅玨?看你心情不大好。”
她這話一問出來,敏銳的瓜農們就意識到他們最喜歡的part來了。
傅玨此時心情正煩躁,沒聽出她的陰陽怪氣,但是也沒有功夫和她閑聊。
“沒事。”他隨口敷衍了一句。
“跟女朋友鬧別扭啦?”這句話白露是捂著麥說的,她人已經坐到了傅玨旁邊,因為沙發挺長,兩個人坐綽綽有餘,他也在意。此時白露說話時卻靠過來,遠遠看起來有些親密。
“沒有。”他話音剛落,孫寧寧興奮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傅玨轉頭一看,她們已經下了樓梯,而最上麵的台階上,司黎正插著兜看他。
傅玨那一瞬間腦子還一片空白著,身體就先於意誌本能地站了起來,朝那邊走了幾步。
白露麵色略微冷下來,司黎視線從傅玨身上移開,靜靜落在她臉上幾秒,然後垂下眼瞼,慢慢下樓。
傅玨心裏莫名地堵,說不上來,隻是看見司黎就酸澀,他忍住自己的情緒,轉身打開門出去,攝像師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