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祭司就看到,自己麵前的大霧慢慢散去,露出一條狹窄曲折的小道,而目之所及的地方,能看到一座巍峨精巧的大殿。

他走近,發現這大殿並沒有外麵皇宮後麵建的那一座大,可是卻處處透露出精巧,仿佛鬼斧神工,非人力所能及。

原來這就是神界裏的神殿啊……

他原來隻聽說了神殿,但是也隻是存在於幻想中,告訴他的那人也隻是極盡溢美之詞地誇讚了神殿,最後修建的時候他已經用盡了所有心力,希望為她打造出最完美的住所,可現在看,好像還是失了很多味道。

他建的神殿雖然大,雖然巍峨華美,但是對於司黎來說,可能就如同囚籠一般吧。

司黎已經站在主殿門口等他了,就她一個人。

祭司走近,有些緊張但又很期待地看向司黎,卻看到了恍若寒潭的一雙眼。

他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眼神有些急切,想上前一步。

司黎的一句話將她釘在原地,“你來做什麼?”

“我……司黎,我們的那些記憶,你……不記得了嗎?”

司黎麵不改色,甚至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是的,我不記得了。”

“你騙我!”寧聿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司黎,將腦袋埋在她的肩上,喃喃道:“你騙我。”

可能是他動作太快,司黎沒能閃開,但即使被他抱住,冰冷的麵具也沒有一絲龜裂,隻是冷聲道:“你怎麼能夠進入神界?”

“我……”寧聿鬆開了手,站在司黎麵前看著他,他原本不想說的,可是身體的本能還是沒辦法騙司黎,直接道:“我小時候,當時的祭司喂我吃了一顆丹藥,說那是神界的寶貝,以後天下蒼生的重任就交給我了。”

司黎靜靜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奇怪。

她後來又不是不知道寧聿的真麵目,也是個手段狠辣,老謀深算的狠角兒,現在怎麼看著……像是智商下降了一樣,問什麼就說什麼,中邪了不成?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你之前不是說可以來做客嗎?”

司黎皺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殿裏。

寧聿不明所以,但是本能讓他跟了上去。

司黎還是在後院種花,她現在回去,也是繼續這項事業。

但她今天好像和花杠上了一般,拿起水壺澆水,把手突然壞了,濺了她一身水,司黎撐著不肯狼狽地去換衣服,寧聿勸她去換的時候還一臉嚴肅地教訓他。

幹活就是這樣的,要幹活能怕髒怕累嗎?!

可是不久,司黎在扒花的時候又被濺了一身土,她不願意讓寧聿看到自己把花種得這麼糟糕,便道這些花都是以前沒長好的,她要拔掉重新種一些。

可現在她裙子上幾乎開始混成泥,把她氣得七竅生煙,直接把手裏的一大堆工具全部扔在地上,氣得轉身就走。

寧聿拉住司黎,換來一句沒好氣的“幹嘛?”

他無奈地搖頭笑笑,沒回話,隻是將司黎臉上的泥點子擦幹淨,司黎沒注意自己臉上有東西,寧聿鬆開她轉身之後,又自己偷偷拿袖子狠狠擦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