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司黎也想過了,這麼久了,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她就算再天真也想明白了。

時間在不斷地流逝,這個世界,這個世道,是沒有什麼先來後到的。

曆史的車輪在不斷地滾動著,她們都是陪著走過一段時間的人,這世界不屬於誰,隻比誰更加強大。

至於人類的那些天災人禍,那都是他們必須要經曆的。

在經曆的時候可能會感覺很痛苦,很難熬,但過去了之後再回去看,就會發現那在每個人的生命裏,在曆史的生命裏,其實有著很重要的位置,缺了不行。

那就像是一場曆練,在成長的過程中,是必須要經曆這些痛苦和磨難的,有些人甚至會自己磨礪自己,有些人能夠在逆境中激發自己骨子裏的狼性,他們會感激苦難,縱然在苦難降臨的時候他們詛咒過它多少次,又有多少次祈求神把它收走。

可是若是神真的將它收走了,他們隻有或許還會怨恨,為什麼要搶走他的機緣,那是他成長的機會。

司黎有時候在想,若是擋水她沒有幫他們,這些人會不會發展地更好,會不會不再是現在這樣,愚蠢、無知、傲慢。

而她自己呢……

或許是幸運,也或許是不幸吧。

如果沒有因為救整個穀國把自己的靈力耗盡,甚至變成了孩童的模樣,她或許還安安穩穩地在神界活著。

可是都說了,事情無論怎樣發展,總是按照既定的軌跡,而發生了的事情,你回頭去看的時候,會發現其實恰到好處。

司黎是能夠欣賞對手的,在這方麵,她就很欣賞她的對手——規則。

若是她沒有經曆這一係列的事情,她也就不會有機會去那麼多的世界,也就沒有辦法找到容納自己靈力的辦法,她的靈力太強了,規則是不會允許的。

因此注定的,她和規則是敵人,也隻有規則才能算作與她勢均力敵的敵人,至於其他人,隻不過是躲在規則後麵,妄圖通過幫規則做事,並利用規則,達到自己的一些目的罷了。

她慢慢抬起手,整個神樹也跟著從地上拔起來,盤根錯節的根須漸漸裸露出來,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整個被拔起。

在司黎動神樹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阿嶠就瞪大了眼睛,他眼睛裏突然流露出恐慌和焦急,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走了幾步,手無力地伸出去,“不要……不要……”

他瘋了一般地往前跑,可還是完了,司黎自己身體漂浮到空中,將神界的入口重新撕開,那神樹慢慢變小,被司黎放進了神界。

在外麵,隻能看到那樹一寸寸通過了那光屏一般的門,搖晃的枝葉在泛起陣陣漣漪,最後徹底消失在裏麵。

追到樹下的阿嶠近乎絕望地看著消失不見的樹,一雙眼紅透,“不要……殿下不要……”

司黎慢慢落地,站在他身後,神情漠然,語氣也沒有絲毫情緒,隻是看著他跪在地上的背影,靜靜地道:“我說過,你不可以再回神界了,星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