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之美在於純白無暇,在於形態之靜,她以優雅靜美的姿態飄落人間,給俗世一抹純白的景觀,看著它,閉上眼,深深的呼吸,好像可以吐納體內積存的濁氣,身心得到極大的放鬆。
還可能是因為置身在這寒冷包裹的寒氣中,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被刺激的蘇醒,看著這個世界也格外的清楚,季凡坐在輪椅上,被鄭碩推著行走在清掃幹淨的小道上,腿上被他蓋上厚厚的毯子,看著幾個丫頭在雪地上奔跑打鬧,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
琴瑟公園的行人不是很多,可是空曠的雪地上也被堆滿大小不一的雪人,其中有一個憨態可掬的雪人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小彩旗迎風招展,仿似在迎接前來觀雪景的訪客。
公園中心的湖麵被凍成了厚厚的冰塊,幾個丫頭在商量著要不要下去滑兩下,在季凡嚴厲的鎮壓下沒能成行,又聽說前麵的涼亭裏有人在煮酒論詩,她們覺得稀罕就跑去圍觀了。
鄭碩慢悠悠的在身後推著她,問起了昨晚的事情,“昨天給你的郵件看了嗎?”
季凡沒好氣,“你確定給我的東西不是在整我?”
“你是這麼認為的呀,我是因為興趣愛好太多,當然內容就比較豐富,你不能歧視有眾多興趣愛好的大好男青年。”
見過往臉上貼金的沒見過這麼貼法的,季凡沒好氣,“我回去一定好好拜讀。”
“你可別敷衍我,我可是把你的郵件從頭到尾的都記全了。”
季凡想就他那對工作敷衍的一塌糊塗的個性,會乖乖的坐在電腦前記住她發給他的郵件?這話裏的水分太高了,她自然是不信的,“鄭碩,今天天氣不好,看不到太陽,不然它一定是從西邊出來的。”
鄭碩嗤笑,“疑心重的女人啊,不信你可以提問。”
提問就提問,季凡摩拳擦掌,“我喜歡什麼顏色?”
“說到這個你竟然和我喜歡同一個顏色,我這麼個性張揚,喜歡紅色很正常,你竟然也喜歡紅色,不符合你的個性啊。”
“沒讓你發表意見。”季凡的耳朵根開始發紅,“我最討厭吃什麼?”
“茄子和羊肉,正巧我也不喜歡吃羊肉,在吃的方麵我們達成了統一。”鄭碩洋洋得意的說。
“我喜歡什麼書籍?”季凡再問。
“曆史類的都喜歡,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我是古典文學的愛好者,收藏了很多古代大儒的手稿真跡,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參觀。”
季凡徹底的被驚呆了,轉頭上下不住的打量鄭碩,這家夥身上哪一點有文學氣息了,竟然還是古典文學的愛好者,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她被他驚呆了。
“你那什麼眼神?”鄭碩不爽。
“哈哈,肯定是崇拜的眼神,好兄弟,你一定要帶我參觀啊。”
“看你表現。”鄭碩拍拍她的頭,酷酷的說道。
季凡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別沒大沒小的。”
她依然把自己當成他的姐姐自居。
鄭碩哼了一聲,低頭看著她的眸光卻是格外的溫柔。
最基本的問完了,季凡發現一個問題,他每回答她一個問題的時候,都會自然的把自己的情況也加之其中告訴她,更驚奇的是,他們的愛好很大程度上竟是相差不大的,除了幾樣之外。
“鄭碩,你喜歡極限運動?”什麼蹦極啦,海上衝浪啦,懸崖攀岩啦,還有花樣車技,都是一些高危運動,她想到那些都要抖三抖的。
“嗯,可能是因為以前身體不好,這樣不行,那樣不行,身體好了之後,就想挑戰那些運動,體會那種強大的生命脈搏在支撐我完成那些運動,刺激之於,我覺得富足,生命的富足,我終於可以體會到那場酣暢淋漓的運動之後帶來的滿足感,那是我以前做夢都想象不到的感覺,那是力量和強大帶來的成就而不是金錢帶來的虛榮。”
他實實在在地把積壓在心中的感受告訴了這個女人,因為他要讓她知道他的一切,也想告訴她,他雖然年紀比她小上三歲,可是他有力量和能力去帶著她走過人生這條長路,不管是風吹和是雨打,他可以用他結實的肩膀給她一片平靜的天空,讓她肆無忌憚的,無憂無慮的過著她喜歡的生活。
她隻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那就是愛他,可是這些隱在的心思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她的,如果他說,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在第一時間把他推走,冒險,他以前很喜歡,可是對於她,他願意用上從未有過的耐心,隻願可以把她從那破碎的夢裏給拉出來。
季凡有點心酸,她可以想象,別的男孩都上場打籃球時,他在教室裏落寞的身影,別的男孩可以大笑著在操場上奔跑,而他隻能坐在場外無聊的身影,他在過去的很多年裏缺失了很多色彩,而現在健康的他在一點點的把那些色彩填滿且更加的五顏六色,絢爛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