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神色,想了想還是皺眉搖頭:“這幾日百姓飽受饑寒,身為一方長官豈能不顧公務,竟去飲酒作樂?替我回蘇姑娘,我閑了再去看她。”

“陳大人,請您去的可是蘇姑娘啊!您不答應,小的不敢回去複命。”

“這……”陳禹軒看差役一臉苦相,也是頗為難。也怪他自己,平日實在太任著她了。

“這蘇姑娘不知是哪一家的閨秀?”見眾人如此,尚隱銘對著傳信來的女子不免提起了些好奇,轉頭問衙役道。

衙役見欽差大人問他,不敢怠慢, “回大人,這蘇姑娘是東域很厲害的女商人,別看她一介女流,在經商上倒是很有些手腕。這幾年在辛州、陸州、金昌城、華諸城皆有分號。近日因了地動,才到附近小住。”差役眼光伶俐,瞥了陳禹軒一眼,接著道:“而且說起這蘇姑娘,她跟我們大人……”

“咳……”陳禹軒清了清嗓子,一邊警告地瞪了衙役一眼,那衙役立刻識趣閉了嘴,悻悻站在一邊。

尚隱銘微有些吃驚,看陳禹軒的反應,心裏也明朗了幾分,微微好笑道:“哦?東域竟有如此奇女子?如此,我倒想見見這位蘇姑娘了。”

陳禹軒一愣,顯然沒料到尚隱銘會這樣說。尚隱銘含笑觀察著他的反應,淡笑著道:“怎麼?如此可有不便?難道這蘇姑娘,是陳大人的什麼特別之人?”

陳禹軒聞言立刻顯得有一些慌亂,張口也說不利索話來:“沒…..不是,下官……下官隻是……”尚隱銘輕笑,不再取笑於他。這陳禹軒雖也是為官多年,但卻依然一眼就能看透,這樣的人存在於官場,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尚隱銘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在一個人麵前真正輕鬆,不用偽裝和防備。

尚隱銘看著陳禹軒站在原地,不知所雲,也不揶揄他,隻是向身後的差役溫言道:“你去回那蘇姑娘,今夜我和陳大人會前去拜訪。”這樣的差役竟如得了赦令一般,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陳禹軒,見他也無甚反應,連忙歡天喜地地去了。

第五章 落薇

當晚戌時,尚隱銘與陳禹軒騎馬輕從來到了城東郊落薇園。方至門口,便有仆人上前引路。甫進院子,眾人環看園中精致,隻覺得心曠神怡。隻見園中一帶白垣,數排榭舍,千百竽翠竹掩映其中,遊廊曲折,碎石蜿蜒成甬路,穿過一扇小門,則進了內院,牆下開了一道小渠,青綠盈盈,僅尺許,繞階緣屋前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一路行來,自覺幽靜。

仆人將客人引到一處石橋上坐下,宴飲之具已經擺好,清茗佳肴,賞心悅目。尚隱銘剛遞了茶至嘴邊,就聽一女子遠遠清吟道:“我來遲了,還請貴客恕罪。”尚隱銘轉頭望去,一名青衣女子步上石橋,尚隱銘見她眉目清朗,明眸皓齒,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據剛剛那衙役所說,眼前這巧笑倩兮的美貌女子,竟也是個厲害的生意人,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青衣女子上了石橋,環顧了一周,後將目光定定地落在尚隱銘處,見尚隱銘也盯著她不語,卻沒有絲毫羞澀,竟索性大方地將尚隱銘從頭到腳回看了個遍,方才笑道:“公子看著我幹什麼?莫不是看小女子略有幾分顏色,想收了去捧硯添香?嘖嘖…瞧公子這般風神俊秀,玉樹臨風,真是難得…”

“你住口!”一聲隱有薄怒的輕斥倏地響起,尚隱銘抬眼,陳禹軒站在一旁,臉色不霽:“你可知少卿大人身份?怎能如此胡言亂語!?”陳禹軒向來有禮,沒想到竟也會厲聲說話。尚隱銘饒有興趣地打量他,瞧他這副神情,卻不像真的是怕人對尚隱銘不敬,倒像是什麼東西被搶去了一樣。尚隱銘看著眼前的兩人,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