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比起懷夏來說倒要懂事得多,若不是瞧出蒙闊好說話,絕不會這樣隨便開口。
“許秋你看著,蒙闊今後必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許秋驚呼一聲,卻聽涵冬仿佛忍了忍,遲疑的開口:“奴婢瞧著也像。陛下似乎挺喜歡小侯爺,照奴婢看來,陛下似乎就喜歡那種傲慢無禮的人。”
江七七偏頭看她,就見許秋涵冬在院子裏晾著衣服,她那一身淤泥的衣服早叫兩個靈巧的丫頭洗了個幹幹淨淨。
“涵冬你說錯了,陛下不是喜歡傲慢的人,陛下是欣賞有才之人。陛下自己就是個不拘形式不拘身份的人,也隻有蒙闊這樣的性子,才能合他的胃口。更何況,蒙闊生對了時候。”
許秋咦了一聲看過來,然後跪了下去,江七七早已聽到的腳步聲湊了過來,李德貴低低的提點她:“榮陽君,陛下來了。”
江七七哼了一聲翻過身,抱住白狼的脖子不答話,齊暉帝沉聲道:“你們都下去,朕跟七七談談。”
許秋她們有些擔憂的往這邊看了一眼,就見江七七點了點頭,於是拜了一拜都下去了,到是白狼,似乎明白什麼一樣掉頭對著齊暉帝低吼起來,脖子上的銀色長毛炸起,根根如針,在太陽餘暉下錚亮錚亮的。
齊暉帝站在幾步開外,靜靜的看著江七七,半晌,終於見江七七慢慢的捋著銀狼的毛讓他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她就坐在大石頭上,靠著銀狼半蹲的身體靜靜的看著他,再不像當初那樣,歡喜的撲到他懷裏。
齊暉帝暗歎了一聲,就聽江七七慢悠悠的道:“請陛下恕臣身體尚未痊愈,不能給陛下行禮了。”
她竟是連“臣妾”也不說了,仗著“榮陽君”這樣的朝堂品級自稱為“臣”。
齊暉帝拂了拂衣角坐在一步之隔的另一塊石頭上,餘暉將他的身影拖得長長的,莫名的有些蕭瑟。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喜歡蒙闊這小子的,他的參考形象是小霍,當然,隻是參考形象哈,並不是說他就是按照小霍來寫的。嘛,沒辦法,我太愛小霍了。不過,蒙闊這小子肯定不能再跟七七勾搭上了,77的桃花已經粉多了~~
大叔舊情
“七七喜歡過誰嗎?老五或者太子?”
齊暉帝側頭看過來,就像一個隨意攀談的朋友,然後淡淡一笑:“我倒是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大概是二十多年前了吧,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竟然是是在郊外的一座佛堂前,或許……也是有緣吧。那時的她穿著一身素雅的袍子,頭上隻簪了一朵素花,盤腿坐在蒲團上聽老僧講禪。她那個樣子,安靜、雅致,渾身都是時光沉澱下來的美麗,可是……即便是坐在暗陳的佛堂前,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卻無不透著股高貴優雅,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女子,不由得就多看了兩眼,得來了她的一個點頭致意。後來再見,她居然就已經是我的太子妃了。”
“那頂紅色蓋頭,沒掀之前與掀開之後,心情的落差跳躍真是大得奇怪。她說,她生下來時,滿屋紅光,她的父親長孫敬遲找人替她測了生辰八字,說她貴不可及是做皇後的命,所以她自小就知道,她的一輩子是由不得自己的,官場、家族,所有的東西都要她一個女子擔在肩上,所以她才趁著可以不擔的時候念念經學學禪。倒不是要清心寡欲,畢竟,她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也不允許清心寡欲的,隻是給自己求份心靜罷了,隻是沒想到,會遇上我。”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佛經的效果,靜了她的心,也靜了我的。每次一靠近她,與她說說話,天下、責任、身份地位,所有的疲憊不安都這麼突然一下就消失不見了。我也曾想過,就這麼與她百年好合夫妻恩愛,可是,連她都知道那隻是戲言,何況是我?她不是個會被感情所累的女人,我也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放下整個江山。更或者,因為一開始就清楚無比,她對我,未必有我對她一樣的感情,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走到頭的時候,不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