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原的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水給打濕掉了。
他知道暴民是什麼樣子,他也是經曆過大時代的人,知道瘋狂的人群能做出多麼不理智的舉動,也知道人命在亂拳之下顯得是多麼的脆弱,何況柏光祿的身體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的強壯。
海清源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陳紅一把拎住白光祿的衣領子,將他拉進的人群當中。
此刻的柏光祿,就像一隻羊,被無數的狼瘋狂的撕扯著,隻見無數隻手在他身上瘋狂的抓撓,衣服已經被扯掉了幾顆紐扣,脖子上胸口上全是血道道。
陳紅胸口那口怒氣實在難平,趁著人群混亂,無人注意到她的時候,順手一巴掌抽在了柏光祿的臉上。
舉動也算是點燃了火藥桶子,發了瘋的人群掄起了他們的王八拳,朝著人群當中的柏光祿瘋狂扭打。
海清原看到這一幕,狂吼著朝白光露的身上撲去,死命的保護著柏光祿,狂吼,“你們憑什麼打人?”\0
海清原自己也清楚,當他的聲音喊出來之後,就會被那些憤怒的聲音給淹沒,不過無論怎麼樣,他還是死死的趴在柏光祿的身上,發財還是倒黴,就就賭這一把,千萬別把老子打死了。
海清原的年紀不小了,他知道,如果這一次再上不去,以後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賭徒心理就是無論開大還是開小,老子都能通殺。
這個時間正是飯點兒,所有的人都已經回家吃飯了,不過張濤卻守在李建生的家門口,拚了命的捶他們家的門,一直喊,“李科長出大事了,麻煩你快去看看吧,你如果再不去勞資科可就被人給砸了。”
一次不行就喊兩次,兩次不行就喊三次,直到把樓上樓下的人全部都給叫了出來,一個個的站在樓梯口,伸長了脖子在那裏張望。
有人忍不住的說,“張主任你在喊什麼呀?”
張濤扯著個大嗓門兒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嗎?機關大門口都已經被那些待業青年的家長給堵了,陳紅帶頭要砸了勞資科,現在正在衝擊機關大門,這件事本來歸勞資科管,李科長他是勞資科的科長,這件事情他不出麵解決的話那怎麼能行呢?”
這一嗓子吼得又大聲又在理,裏麵的人聽了終於沉不住氣,一下拉開門對張濤吼道:“張濤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家老李正在生病,高燒燒到四十度,現在都沒退下來,你還要不要人活了?要不要我把醫生的診斷書給你看一下?”
張濤語重心長的說,“嫂子,你也理解一下我們的難處呀。李科長可是礦裏的老幹部老領導了,他的業務能力強,思想覺悟高。這麼關鍵的時候,怎麼能因為在發燒就不出門了,我相信李科長一定有高尚的品德,輕傷不下火線,勞資科還需要李科長去主持大局得嘛!李科長(大聲吆喝),你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拉稀擺帶,要不然上麵追究下來的話,李科長可是脫不了幹係的。”
“吼尼瑪賣批啊!”李建生他老婆狠狠地罵了一句,一把將張濤推的遠遠的,扯著嗓子叫,“招工的事情從一開始,我們家老李就已經交給了柏光祿,事情的好壞都應該是他柏光祿說了算,有功是他柏光祿的,有過當然也要他柏光祿來頂,關我們家老李球事?他這段時間在家裏調養身體,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你問問樓上樓下的鄰居,誰不知道我們家老李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裏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