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廉價,和平常的西裝革履相比反倒多了一絲陽光和休閑,少了些嚴肅。

果然穿什麼不重要,主要還是看臉和身材。宿飛默默得出結論。

辰南把牙刷從嘴裏拿出來,做了個炒菜的動作,“你這樣行不行啊?別又哪兒斷根骨頭的,我可懶得再給你送醫院去。”

湯汁稠度差不多了,宿飛熟練的關火,出鍋,菜鏟給辰南一遞,“那要不你來?”

辰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真沒想到這年代還會有人用激將法。”說完把牙刷塞回嘴裏繼續刷牙。

宿飛挫了挫牙,一邊嫌棄的看著倚在門框邊優哉遊哉的男人,一邊用海碗接了水倒進鍋裏洗鍋。

宿飛用的是一口常見大小的家用鐵鍋,跟菜鏟碰到一起“哐哐當當”的,氤氳的水汽嫋嫋地往上飄著,辰南就這麼斜倚著看他,內心柔柔軟軟的,竟然忍不住就想笑。

有一個詞怎麼說來著?煙火氣,對,這種煙火氣讓他覺得很安心。

還是很小的時候,爺爺奶奶還在世的時候,老人家不願意來城裏,所以每逢假期司機就會他和辰北去鄉下待一段時間。有時他會跟著爺爺去地裏摘菜,回來了就和現在一樣倚在門口看奶奶在大灶台前給他們做飯,每逢掀開木質的鍋蓋,就會有大片的水汽冒出來,奶奶回過頭來衝他笑,那笑就帶著滿滿的煙火氣和柴火香向他撲麵而來。

辰南不知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起從前,畢竟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許多的記憶甚至都隻剩下零散的片段。也算活過了小半輩子的人了,經曆的好的壞的印象深刻的事情不勝枚舉,可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讓自己覺得最安逸最舒服的瞬間竟然是在鄉下小廚房門口等奶奶笑著說“吃飯啦”的時刻。

“嘭——”一聲突如其來的金屬撞擊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宿飛齜牙咧嘴的捂著胸口,左手還放在鍋把上,“真是要報警了,這麼點勁兒都使不上。”

醬色的洗鍋水灑出來不少,順著略微發黃的台麵正往地板上滴著,宿飛罵罵咧咧拿抹布擦了,又去陽台拿拖把,回來的時候發現鍋裏的水已經倒了,又裝了半鍋清水,正安安穩穩的架在灶台上。

嘖,田螺姑娘來過了呀!

宿飛從廚房探出腦袋,看見田螺少年正在衛生間洗臉。

這人也沒有印象中那麼討人厭嘛!宿飛大發慈悲地決定過會兒給他多放點肉醬和菜碼。

“扁口的充電器有沒有?”今天下午三點還有個會,要打電話推遲一個小時才行,辰南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思考是先去提車還是先回家換衣服。

“客廳沙發底下插座上插著呢!”宿飛用筷子順時針攪拌著鍋裏的麵條,又從鍋沿邊加了點冷水進去,抬手往客廳方向一指,結果幅度太大又牽扯著傷口一痛,幹脆過會兒打電話和葉姐說一聲,明天休息一天好了。

哎,本來今天的補習已經推了,明天又要停一天,兩個星期夥食費就這麼沒了。宿飛歎一口氣,還好顧宇澤和唐老大都給了帶薪休假,不然也真是醉了。

“要辣自己放。”宿飛挖了兩勺子老幹媽,把罐子往中間一推。

辰南看著宿飛碗裏的紅油,不由皺眉,“你還真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宿飛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辰南是在說他不忌口,他攪拌均勻吃了一大口,一邊嚼一邊說:“這你就錯了,我爸說人隻要吃得下飯就活得下去,那些什麼感冒發燒的,隻要堅持每餐吃下兩大碗飯,藥都不用吃保準兩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