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他順手拉住辰南的手腕,興奮道:“哎!看到了嗎?就在那兒。”
辰南順著宿飛所指的方向看去,隻遠遠看到在曲橋旁邊沒多遠的一個休憩石椅周圍,站了好些個人。他還來不及細看,便被宿飛拉著手腕往前小跑起來。
“你倒是快點呀,忒磨蹭了!”宿飛皺著眉回頭抱怨了他一句。
辰南的視線從自己被拉著的手轉移到宿飛的後腦勺上,忍不住揚起了唇角,“噯!”他愉快地應了一聲,加快了步伐。
“麻煩讓讓,麻煩讓讓。”宿飛一路拉著辰南擠到了人群裏麵,他衝坐在石椅上的老人家比了個“2”,大聲道:“阿婆,我要兩碗冰粉。”
辰南遺憾地看了一眼自己被鬆開得右手,這才注意到原來這裏是在賣小吃。
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嫗靠著坐在一條可折疊的小凳子上,背靠著後麵的石凳,身前擺了兩個大的搪瓷桶,桶邊上各掛著一大條的一次性碗,腳邊兒則擺了兩個紅色的稍小些的塑料桶子,一個裏麵是錢,一個裏麵是棕褐色的液體。
“加糖嗎?”阿婆頭也沒抬,熟練地從搪瓷桶裏挖了兩勺透明的冰粉放進一次性碗裏。
“加!”宿飛從口袋裏掏出皺皺巴巴的鈔票,扔了一張十塊的進去,自己又從裏麵拿出四塊錢零錢。
隻見阿婆穩穩端著碗,從另外那個紅色桶子裏舀了小半勺液體澆上,接著又徒手從旁邊懸掛著的幾個袋子裏抓了些許碎花生仁和葡萄幹扔進去,最後撒上白芝麻,這才抬頭遞給宿飛,“勺子在那兒,自己拿。”
“噯!”宿飛歡天喜地地接過了,從搪瓷桶上的小塑料袋裏拿了兩個小勺子,插了一個在碗裏,遞給辰南,“呐,你的。”
辰南接到手裏,發現竟然還是冰冰的,他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原來那棕褐色的液體是紅糖。
宿飛那一碗也很快做好了,隻見他剛拿到手上便嘬了一口,這才起身跟著辰南往人群外走。
“就坐那樹下吃吧。”宿飛嘴裏的還沒咽下去,他指著不遠處的休憩椅,半清不楚地說了一句。
兩人好整以暇地坐好了,宿飛左手捧著碗,右手捏著勺子胡亂把自己碗裏的冰粉攪拌了一番,仰頭“咕嚕”喝了一口,吞下去以後還意猶未盡地砸吧了一下嘴,“真爽啊!”
辰南輕笑了一聲,也用勺子挖了一口送到嘴裏。
冰涼香甜,嫩滑爽口,剛進嘴巴就順著舌頭滑到喉嚨裏去了,餘下花生和芝麻的清香以及葡萄幹的潤甜在口腔裏打滾。
確實是消暑好物。辰南也忍不住暗讚。
“味道不錯吧?阿婆在這兒賣冰粉賣了很多年啦,最開始的時候隻要五毛錢一碗呢!”宿飛一邊吃一邊和辰南說。
“三塊也不算貴了,這些年物價漲得多厲害,這一碗要是放到稍微上檔次一點的店裏去,少說也得十幾塊錢了。”
“我又沒說它貴。”宿飛白了辰南一眼,視線又落到金光粼粼的湖麵上,映襯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他說,“隻是覺得,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語氣很有些落寞。
辰南坐在旁邊靜靜看著他的側臉,眉頭不由慢慢皺緊,眼裏流露出許多複雜的情緒,他放下勺子,朝著宿飛伸出手去,想揉揉他的腦袋。
不過他的手還沒碰到人,宿飛突然扭頭笑了,“哈,還好來得早,不然今兒就吃不著阿婆的冰粉了。”
辰南一看,原來阿婆的冰粉已經賣完了,好幾個顧客隻能看著空空如也的桶底遺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