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報複,或許是不甘,葉沁琴說:“為了一個四處留情、沾花惹草的喬雪莉,秦沐川,你守身如玉不可笑嗎?”
秦沐川驟然停步,聲音涼幽幽的:“看來,是我剛剛說的話沒什麼分量?”
然而在葉沁琴看不到的黑暗之處,秦沐川的拳頭越捏越緊,哢哢作響的骨節響動被夜風所掩蓋。
可即使葉沁琴看不到,也能猜到秦沐川此時並不好受,這本是她的目的,但此時見秦沐川身周空無一物,她便淚水從眼眶裏霎時橫流。
情緒有了一個突破口,就有些難以抑製。
葉沁琴現在既是計謀失敗後的絕望,又有對秦沐川撂下的狠話隱隱的恐懼。
如果秦沐川能夠愛上自己,那麼這一切的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像是奮力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葉沁琴語含祈求:“秦沐川,你回頭看看我,看看我葉沁琴,我哪一處比不上喬雪莉,身材?家世?容貌?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為你傾其所有。”
“你不該如此狼狽的,葉沁琴,我還是那句話,你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其他的,我既往不咎。”
秦沐川留下這句話,便再也不顧葉沁琴在後麵聲嘶力竭的喊叫,真真正正的走了。
“不,秦沐川,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葉沁琴喃喃道了,她仰躺在座位上,伸出手,看著車燈下自己依舊細白動人的手指。
即使秦沐川言下之意已是不追究今晚她算計他的事了,可這個前提是她葉沁琴再也不能看見自己心愛之人了。
那自己回國,又有什麼意思呢?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搭在了淩亂的衣衫上,自己的裙下之臣再多,也不如秦沐川一個。
泡在浴缸裏的秦沐川此時感覺頭都要炸了,昏昏沉沉的腦海中那些喧鬧就一直沒有停下。不僅因為與葉沁琴這麼多年的情誼宣告破裂,還因為她吼出的那段話。
為了喬雪莉,守身如玉嗎?
雖然秦沐川以前也不近女色,可並不會像今晚這樣激烈的抵觸。
他很明白在葉沁琴挨著他的那一刻,他心裏麵想的是什麼,極度的厭惡。
厭惡什麼呢?
厭惡除了喬雪莉以外任何一個人的親近。
秦沐川以前為了完成某些任務的時候特定的時候也會以身犯險,與別的女人也有肢體上的觸碰。
可那時他沒有和喬雪莉相遇,也就不會現在這個可怕的念頭。
這個念頭是很可怕,雖然秦沐川在喬雪莉留下轉讓書時無比氣憤,甚至也不想放她離去自己的身邊,但不曾料到自己竟然將喬雪莉放在了心尖上這麼重要的位置。
是,他很愛她,秦沐川無可救藥。
但當時他隱隱決定了,就算再一次將喬雪莉回到自己身邊,也隻是讓她待在身邊,像個早已習慣的物品一樣,自己再回到以前回到以前的生活。
然而今天葉沁琴說出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得他透心涼。
和喬雪莉相處不到兩年,他就已經舉了白旗,在未來更多的時間裏他又如何保證,自己不會再一次深陷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