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不想在翻譯這塊動什麼手腳,而是因為他已經看到,盛之赫這次帶的隨身翻譯已經到了他們近前。
這個距離,足夠那翻譯聽得見他們說話的內容了,與其擔心日後盛之赫主動問起翻譯這麼一句話,不如現在謹慎一點,少生禍端。
秦沐川聽了盛又南的解釋之後,點了點頭:“哦。”
這麼個把個字的,不用翻譯,盛之赫也明白了,甚至從秦沐川的態度就看出了秦沐川對自己這個父親並沒有如同盛又南一般的儒慕甚至尊敬之情。
盛之赫嘴角微微下垂,有些不高興起來:“你似乎不喜歡我這個父親?”
秦沐川搖搖頭:“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吧,我還不習慣,事實上,如果不是盛又南三天前告知我你們的存在,我還不知道我是有父母親的人。”
他說這話,既不看一旁盛又南的神色,也不看盛之赫的,就像是對著空氣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盛又南心裏正覺秦沐川乖覺,要為他這個弟弟說上兩句話,盛之赫卻開口了:“我大概能想象你這些年來的辛苦,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後,你隨同我和盛又南一同前去法國。”
這話一出,他的兩個兒子都震驚的看向了他,但都覺得不是什麼好的消息了。
盛又南是知道盛之赫這次來中國主要目的是來找那個女人,也就是秦天蘭為盛之赫留下的那個孩子的。
他甚至也能大概猜到,盛之赫不遠千裏親自來中國肯定不是隻為了見秦沐川一麵,他會帶秦沐川回法國,他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秦沐川卻是沒有想到這個自己所謂生父的男人在與自己見麵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就要自己拋棄在這故土的三十年過往前去自己一個並不熟悉,甚至還留下十分不好回憶的國度。
而且這口吻根本不是商量,是沒有餘地的命令。
憑什麼?就憑他那比別人更優秀一點的基因嗎?
秦沐川很想這樣問盛之赫一句,但是他畢竟一向是冷靜的,此時也不例外。
秦沐川非常清楚,若是自己這會兒子拒絕,在全世界影響力都不容小覷的盛之赫,根本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抗得了的。
隻要盛之赫想,他絕對有許多方式讓秦沐川乖乖去往法國,隻是那時,兩人都會鬧得更不好看罷了。
權衡利弊之後,秦沐川迅速作出抉擇,他收了之前一直淡淡的態度:“去法國不是不可以,不過父親,請你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將中國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
待翻譯說出那句法語的父親的時候,盛之赫麵上的不快之色一掃而光,雖然心裏對自己這個兒子現在創立的集團有些看不上眼,但他也明白不能操之過急,便點頭應了:“可以,時限一個月。”
秦沐川眉頭皺了皺,仍舊是什麼話都沒說,退下了。
從洗手間裏出來,秦沐川就見到了半靠在牆壁上,麵色極為難看的盛又南。
盛又南指間夾著一隻雪茄,點點火星透出幾分危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