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那些沒怎麼出過手的毛頭小子,既然聽的喬雪莉麵上許諾更多的報酬,實際上更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他們吃過這方麵的虧,又不敢賭這一把。
其中一個轉手就給了問話那個人一個巴掌:“別想些有的沒的,我們這一行就講一個誠信,這個女人雖然能給我們更多的金錢,可是以後別人也不會來找我了。”
他們說的是芬蘭語。
喬雪莉在芬蘭這裏這些天雖然學過一些,但也隻能聽過囫圇吞棗,這些話的依據他們對話大概猜測的。
具體不知道猜的對不對,但看他們神色,卻知道到底是不同意的,由此喬雪莉的心下越發發沉。
雪白的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喬雪莉心中忽然有些悲切,才覺得這一生可能會慢慢的走上順途,她的記憶可能也會在以後家人朋友的幫助下慢慢回來,自己的設計圖也會慢慢的越走越高。
但是這一切都將在今天這個異國他鄉,這群不認識的黑衣人手中,因為生命的終結走向終點。
喬雪莉不是聖人,她當然也會覺得難過甚至遺憾,但是軟來,她已經試過,走不通。硬來,她一個弱女子要和這些男人做對抗的話,根本沒有一拚之力。
到了這一刻,喬雪莉才真正的感覺生命的無常,她忽的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和史本昕打電話的事情,因為她的爸爸史本昕說要派幾個保鏢來,她當時還想著隻是去那麼幾天,不會出什麼事,給拒絕了。
雖然說,即使史本昕真的派了兩個保鏢在她身邊,在這種情況下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好歹有一個人給他通一下信……
隻是現在想那些似乎都已經太晚。
她的浩宇還那麼小,現在父親也還沒有在他的身邊,喬雪莉的眼角劃出一滴淚來,她不想讓這些人看笑話,便仰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
喬雪莉忽視那些漸漸迫近的腳步聲台,微微眯上眼。
看樣子竟是已經認命了。
腳步聲到了跟前,喬雪莉卻忽然冒出了另外一個念頭:他們怎麼拿的不是槍呢,自己這樣也能死得快些。
等死的過程總是比死的時候來得更為煎熬。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瞬,喬雪莉很快就為他們找到了理由——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雖然不算是熙熙攘攘的繁華區,但芬蘭是一個發達中國,周圍以及沿途別墅不少,如果有什麼槍聲,肯定會有人察覺到這裏的動靜,會給他們帶來不少的麻煩。
意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喬雪莉的手腕被人猛的扯起,她睜眼,早上才說要來接她的徐之樟披著芬蘭獨有的霞光到了他的麵前,驚訝,狂喜,一切情緒都被男人扯著她的手腕在狂奔中壓抑回了胸腔,一路,有刀劃破血肉的聲音,以及男人的悶哼聲。
不過短短幾秒,等喬雪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視線中隻剩下透明的車窗以及外麵表情猙獰的黑衣人。
身邊是濃重的血腥味——那是來自徐之樟身上的血的味道,他一路護著她,愣是沒讓她受一點傷。
徐之樟麵色緊繃,動作很快扭轉鑰匙就開始發動車子,看樣子是要強行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