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搖頭道:“哪裏能這麼做。解萬出京這件事,乃是機密,我怎麼能讓皇上知道我得知了此事,要是皇上得知了,定然知道我們在齊王府和京中設有不少奸細探子,他不知要如何猜想我和慕昭了,慕昭乃是以正直勇猛有奇謀且是處於弱勢的小兒子而見寵於皇上,要是讓他對慕昭產生了他是心機過於深沉且四處派探子的人,他定然會對慕昭產生警惕,不會再如之前一般寵愛他了。這是其一。”
“其二,即使我對皇上說了我知道解萬出京這件事,但解萬是去南朝西都讓劉昶對付慕昭,這隻是我的猜測,我一個二嫁的婦人,如此去離間他的兩個兒子在他心裏的關係,你說,他會如何想我。”
“其三,便是我也不敢將希望完全寄托在皇上的身上,他即使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怎麼做,他做的事,會產生好的結果嗎,我也實在不敢依賴。所以,還是我親自去處理這件事最好。”
如意沒想到這麼一點情報,長寧就已經想了這麼多,不由越發在心裏敬佩她,她們這些追隨她的人,看到她如何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且保住了她身邊的人,怎麼會不覺得敬仰,和願意為她效忠。
如意說道:“奴婢隨著殿下一起去。”
長寧道:“我已經無法入睡了,你為我收拾收拾,然後讓人請顧先生和韋先生到前院的書房院落裏等我。”
如意知道事情重要,便沒有請長寧再休息一陣後再去辦事。
她去將房裏的另外幾盞燭燈點亮了,又去叫了另外兩個小侍女進來伺候長寧洗漱收拾。
長寧洗了個澡,穿了一身素白的薄紗衣,坐在梳妝台前,望著磨得十分光滑的銅鏡,銅鏡裏的女子,已經染上了時光的沉重色彩,她還沒有老,但是已經過分滄桑。
她思念東京城裏的孩子,心想等她再回去的時候,子櫻一定不會認識她這個母親了,而兒子子醜第一個學會說的詞語,也許並不是娘親。
但比起這些,她更擔心在南朝的丈夫。
天氣熱,如意將長寧的長發都挽了起來,做了高髻。
發髻隻是簡單地簪上了,長寧便起身往前院而去。
下半夜,月底的下弦月才剛升起來,月光皎潔,月亮周圍有好幾圈光暈,這幾日會下雨了。
天氣悶熱,幾乎沒有風,但外麵比起屋子裏要涼快不少,長寧穿過廊蕪和庭院,到了前院的書房之中。
她到的時候,秦王的謀士顧大美和韋長庚已經到了,兩人都在書房院落的月下站著等。
見到長寧一身白衣從簷廊走過,就趕緊躬身行禮,長寧說:“先生請進書房來。”
書房裏已經點了好幾站燭燈,光線明亮。
長寧到屏風後麵去坐下了,又拿著團扇扇了扇風,這時候,顧大美和韋長庚已經到了。
韋長庚是慕昭的謀士,也是潁州城中的主事。
如意帶著侍女送了茶水之後,就帶著人都出去了,然後她守在了書房的明間大門外,不讓人接近。
長寧搖頭道:“哪裏能這麼做。解萬出京這件事,乃是機密,我怎麼能讓皇上知道我得知了此事,要是皇上得知了,定然知道我們在齊王府和京中設有不少奸細探子,他不知要如何猜想我和慕昭了,慕昭乃是以正直勇猛有奇謀且是處於弱勢的小兒子而見寵於皇上,要是讓他對慕昭產生了他是心機過於深沉且四處派探子的人,他定然會對慕昭產生警惕,不會再如之前一般寵愛他了。這是其一。”
“其二,即使我對皇上說了我知道解萬出京這件事,但解萬是去南朝西都讓劉昶對付慕昭,這隻是我的猜測,我一個二嫁的婦人,如此去離間他的兩個兒子在他心裏的關係,你說,他會如何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