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雙手托著這根骨頭,一臉莊重,就像是遠古的道士拿出了祭奠祖師的法器一般。
女子輕輕地吟唱著:“感謝主人吧,我帶來了主人對你卑賤生命的祝福,主人會賜予你永恒的生命,疾病和死亡都無法再折磨你,我代主人賜給你這樣的生命!”。
就在下一刻,就在千分之一秒後,伴隨著天上的一個焦雷滾過,慘白的光芒中骨刺狠狠地插進了丁憂的心髒,時間一頓幾乎靜止,刺入丁憂心髒的骨刺頂部那些鮮紅細絲猛地一抖瞬間有了生命一般,像是章魚的觸手猛地從骨刺的尖銳處掙脫出來,從心髒內部鑽進了丁憂的血管,瞬間遍布於丁憂的每一根血管之中。
丁憂整個人都蜷了起來,喉嚨裏喝喝作響,渾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開始痙攣起來,繼而一股火熱隨著心髒的跳動,隨著心髒裏泵壓出來的血液開始遊走於全身,越來越熱,丁憂感到自己身上的鮮血開始沸騰起來,那是血液高速流動摩攃血管產生的炙人高熱,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上蒸騰起了薄薄血霧,巨大的痛苦充斥了他的每一條神經,他的身子開始觸電般劇烈晃動,皮下的血管一根根一條條的崩鼓起來,血管裏麵的鮮血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簡直要頂破血管頂破皮膚噴濺出來一般。丁憂此時就像是一隻被吹漲起來的皮球,或者說更像是被曬幹的絲瓜瓤,渾身上下都是一條條鼓脹的青藍線條,他嘴裏的牙齒伸伸縮縮的來回晃動發出叫人心悸的嚓嚓聲。
丁憂想叫,想喊,但是嗓子裏根本無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這樣的痛苦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對丁憂來說差不多就是一輩子,漸漸的丁憂的血管不再高高鼓起,緩緩地隱埋在皮膚的下麵,而他脖子上的那兩個黑黑的牙洞也漸漸開始愈合起來,圍繞在他周圍的血霧隨著雨打也逐漸消散,精疲力盡的丁憂昏死在泥水中。
“沒有長出牙齒,又是一個垃圾!”女子細細看了看丁憂的嘴裏後皺眉厭惡的說道。
男子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撐著雨傘,無可無不可的說道:“能成為血族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即便是有主人欽賜的聖骨也隻有百分之二的生成率。不過你也不要看不起失敗品喪者,他們是不懼怕陽光的,從這點上來說他們比我們強。”
女子抽出插在丁憂身上的聖骨,隨著聖骨的抽出丁憂心髒上的傷口也快速的愈合起來,聖骨完全抽出來的時候除了衣服上的那個小洞已經看不到任何傷口了。
聖骨上剛才像是有生命一般的鮮紅細絲此時已經恢複如初,依附在聖骨上,一閃一閃發出鐵水一般灼人的光彩,女子一邊用細軟的白巾將聖骨上的血漬輕輕地擦拭掉一邊不屑的說道:“沒有繁殖能力,壽命不超過五年,智商低下,哪點能和我們血族相比?喪者隻是進化中出現的倒退罷了。這個失敗品能成為喪者麼?我懷疑他隻是一個劣質品連喪者都成為不了。”
黝黑皮膚的男子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丁憂,搖了搖頭道:“你也知道能成為喪者的概率是一半一半,運氣好的話這個失敗品能成為喪者多活個三五年。不過剛才他一心想死,能活下來似乎會更痛苦更不幸。”頓了頓,黑皮膚男子說道:“成為劣質品一會就死去的話沒準對他來說才是個好消息。”
女子小心翼翼的將聖骨用細羊皮卷好收入男子的包中,晃動了下濕漉漉的頭發道:“走吧,今天咱們還剩下一個名額,趁著天亮之前加快動作吧,這雨天想要碰見個好貨色太難了。”
男子彎下腰將黝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