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言不語,芪橓知道自己一開口肯定沒好話,挑眉暗示辛姿,讓她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吵架了?”辛姿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樣子,“這小子真不像話,曖昧了10來年,到手了,又不好好珍惜,動不動還……”芪橓無語問青天,明明是讓辛姿安慰溪言,怎麼到她嘴裏就變成對張澗的批鬥會了。見溪言臉色越來越黯淡,辛姿聲音越來越小,給芪橓打了個“我搞不定”的暗號。
“要不,我找張澗談談?”芪橓試探地問。
“我們分手了。”
“什麼?分手了?”顯然,連和溪言走得最近的林瓊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喂,你好吵啊。”辛姿和芪橓出奇地一致。
“為什麼啊?不是一直都很好的?”林瓊控製住音量,緩下語氣。
“他說,她媽媽嫌我悶。”
“她媽媽不是看著你倆長大的嗎?怎麼都快談婚論嫁了,才搖頭啊?”
“不知道。”溪言沉默了一會兒,“前幾天去他家的時候,阿姨對我還蠻好的……”
“那你也不去他家問個究竟?”林瓊一向很愛護溪言,此時更是激動得手臂亂揮。
“問什麼問,”芪橓攔下林瓊,“突然說自己老娘不喜歡,要分手,不過是個借口而已,還有什麼好問的。”
“我也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放不下……”溪言倒在芪橓肩上,低聲哭起來。
芪橓有些心煩,卻也任溪言將淚水滴在自己黑色毛衫上。
“哭什麼啊,為了那種人,值得嗎?”辛姿憤憤地說。
“對呀,別哭了,還有更好的男人等著你呢。”芪橓也出聲安慰。
“還記得畢業前我們說過的話嗎?”辛姿溫言安慰,“芪橓一直就沒有結婚的打算,林瓊更是隨遇而安,我呢,風一陣雨一陣的,如果以後你也不嫁了,我們就在杭州找個大房子,四個人一起生活,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一起打麻將,休假時可以一起去旅遊,去K歌……”
“對呀,對呀,你還有我們呢。忘了那小子吧。”林瓊適時地調節氣氛,溪言停止哭泣,鼻音甚濃,“還好,我還有你們。”
芪橓揉揉溪言的頭,“這才乖嘛。”
起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巧克力,一人一盒。
“情人節快樂!”
“錯!應該說:沒有情人的情人節快樂!”
“哈哈哈,那不如直接說:單身快樂!”
林瓊誇張的表情逗得溪言撲哧地笑出聲,芪橓辛姿放心了。
客廳裏,四個人蜷在沙發上笑著,鬧著,誰都沒有注意到,臥室的床上,芪橓的手機正孤單地鳴動著。
傍晚,芪橓送走好友,坐公車去姥爺家吃晚飯。
車上人很少,芪橓挑靠窗的單座坐下,想起辛姿說的“一個人的孤單”。四個好友,林瓊很幸運也很不幸地留在故鄉工作,溪言在臨城,距家鄉隻有2小時的車程,而辛姿和芪橓卻一北一南,工作後,除了春節,很難見上一麵。所以,三人中,芪橓理應是最能體會辛姿口中“寂寞”的人。可是,芪橓早已習慣了孤單一人的生活,不但不覺得有什麼可寂寞的,反而十分享受現在毫無拘束的自由。
按響門鈴,門裏傳來激昂的狗叫聲。門開的那一刻,狗叫聲嘎然而止,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撲上前來,緊緊地抱住芪橓右小腿,瞪著一雙黑盈盈的大眼睛,討好地搖著尾巴。
呃?
芪橓愣了一下,迅速地晃掉腦袋裏的人影——看到這個小東西,她居然想到了姚雅清。
“栗子?”
小狗高興地叫一聲,撲騰著白色的小爪子,去抱芪橓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