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去了1/3,一向早到的姚雅清還沒有露麵。打手機,手機關機,打座機,同事說還沒下班她就先遛出去了,好的壞的念頭轉了一遍,就在芪橓的忍耐即將爆發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從區間號上看,離公司不遠。
“喂。”不似平日的彬彬有禮,芪橓的語氣中有種不耐煩。
“是我。”
聽見姚雅清的聲音,芪橓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哦。”
“那個……突然有點兒事兒,本來以為中午能回去的……現在看來有點兒花時間,中午不能和你吃飯了,抱歉……”姚雅清那邊很吵,芪橓皺著眉,聽她斷斷續續的解釋。
“用我幫忙嗎?”芪橓隱約察覺到什麼,壓下心裏小小的不舒服,關心地問。
“不,不用……啊……”電話中姚雅清輕叫了一聲,芪橓眼神一冷,握緊了手中的電話。
“抱歉抱歉,我得走了,晚上見。”姚雅清沒等芪橓回答,匆忙撂了電話。
聽筒裏傳來嘟嘟的掛機聲,芪橓指節泛白,慢慢地垂下手,姚雅清掛機前嘈雜背景音裏嘹亮的一嗓清晰地回響耳邊——計算機係的,過來這邊……
鬆開緊握的手,任春風吻幹掌心的汗珠,原來幸福就像這春天的風,暖暖地劃過心尖,帶走陰霾潮濕的同時,用涼絲絲的痛填滿甜蜜的縫隙……
下班時,遠遠地望見姚雅清靠在假山上踢腳下的石子兒,芪橓懸著的心落了下來,胸口憋了一下午的不快就那麼煙消雲散了。
芪橓自己也很奇怪,從什麼時候開始,姚雅清可以隨意支配自己的情緒了?剛剛看到姚雅清身影的那一刻,心底泛出的那一點點勝利般的喜悅又是什麼?自己勝了誰?又贏得了什麼?
甩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芪橓走到姚雅清身後,跟這個腦筋不清楚的丫頭在一起時間長了,自己也染上胡⑨
回過神時,周圍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綠化帶附近沒有路燈,偶爾穿林而過的私家車打著遠光燈,在常青樹林後拉出醜陋的影子。
尋著飯香,芪橓停下腳步,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起疹子時與姚雅清經常光顧的農家菜館。
摸摸癟癟的肚子,不知是飽是餓。想起中午在食堂門口,自己先是因姚雅清爽約憤然而去,然後又一下午沉浸在低迷的情緒中,傍晚同姚雅清不愉快地分手,直至此時,正是應了那句“滴水未進”。
走到熟悉的桌子旁坐下,老板娘立馬熱絡地擺上茶水,攀談起來:“今天怎麼自己來了?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呢?”
“哪個小姑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芪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抿了口茶水,裝不知道。
“就是那個一吃飯就跑出去打電話的小姑娘。”老板娘不嫌棄地幫助芪橓回憶。
芪橓的手一抖,牙齒碰到瓷盅,發出清脆的一聲,老板娘立即關切地問:“沒事兒吧?怎麼那麼不小心。”
芪橓心中苦笑,一吃飯就跑出去打電話的小姑娘嗎?姚雅清,這就是外人記住你的方式。